溫魚慢條斯理把倆手擱到一起,指關節依次掰‘哢吧吧哢吧吧’響,活動筋骨,“推了你是吧?既然你非要這麼說,那我現在還真得動個手。”
站起身,再把腳脖子轉轉,脖子也扭扭,拉拉筋,溫魚笑問地上的人,“想好了沒?快點,我已經等不及了。”
說著,她還做了幾個彈跳動作。
金旺媳婦兒的臉都白了,就地挪了半米,和溫魚拉開距離。
溫魚看向徐大妞,“或者你來,我教你打哪兒最省勁兒人最疼。”
吞了口唾沫,金旺媳婦兒有跑的衝動,也腿軟站不起來了。
徐二妞緊握的拳頭鬆開,上前對溫魚道:“我學!既然惡名落下了,我可不能叫她好過!”
“愣著乾啥?還不趕緊滾!”
白白對著金旺媳婦兒的腿踢了腳,在她撐地撅起屁股爬起來的時候,白白順便警告她,“人在做天在看!給你肚子裡的娃積點德!不是啥地方啥人你都能招惹的!”
這時候,溫魚和白白都沒有發現,人群中,有兩個姑娘的臉色很不好看。
人群散去,大家各司其職,投入到了工作中。
溫魚這次出門,一來是問問案件的進展,其次就是爭取和派出所敲定安保公司的事。
“那我得去!省得外頭那些人對你有偏見。”
掃了眼溫魚一米五八的小身板兒,季華西嚴肅道。
不怪大家都以貌取人,一米八靠上的型男和一米五多的姑娘站一起,誰更有說服力,擱誰都不敢去選姑娘。
加上溫魚有點娃娃音,急起來爭論都不沾光,“行,到了那兒咱們見機行事。”
白白也是要去的,她總覺得那個警察不靠譜,她能盯著點。魚太麵善了,瞧著就好說話好糊弄,季華西不方便和溫魚一起去的地方,她可以。
仨人從辦公室出來,季華西正要給手底下的弟兄們交代幾句,就見倆姑娘站在院兒裡扣著手,麵露難色,很是糾結舉棋不定。
廠子裡有基本的紀律,卻沒啥死規矩,上個廁所啥的,都是自由的。
“咋啦?”
這話是白白過去問的,她平時和員工們打交道的多。
見倆人不敢上前,季華西對溫魚說,“我去那邊兒囑咐幾句。”
他走遠了,溫魚對白白道:“讓她倆來辦公室吧。”
溫魚尋思著她要不要找個借口暫時避開時,其中一個姑娘激動道:“廠長,俺、俺倆就是來找你們的!”
白白和溫魚四目相對,意識到嚴重性,把倆姑娘帶到了辦公室。
倆姑娘是鼓起勇氣,才敢找過來的。
她倆還沒進廠的時候,就一直是白白去家裡教她們怎麼做活兒。她們,包括她們的家裡人,都很感激白白,感激給她們掙錢機會的溫魚。
“有啥就直說,你們知道的,我不喜歡繞彎子。”
白白開門見山,也省得她倆難為情。
到底沒有和她們私下裡接觸過,溫魚倒了水放到了桌上,“是有啥難處?”
部分家庭急需用錢,會提前預支工資,溫魚考慮到的是這個。
村子裡個彆小隊長手裡有點權,就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溫魚一個大廠長,對她們態度這樣好,倆姑娘對視一眼,紛紛紅了眼眶。
“白白,廠長,剛才那個女人,是金旺的媳婦吧?”
她們膽子大些的,有自己的小圈子,受害者抱團。
之前溫魚和白白都沒有見過對方,要不是今天她來門口鬨那一出,也不會知道。
眼瞅著年齡稍微小點的眼淚直接流了出來,白白趕緊去拿毛巾,“哭啥?心裡有苦就說出來,很多你以為天要塌下來的事兒,都不算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