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舊人,小老太就沒了心情,“哼,她走的好,要不然我咋找到咱魚魚那麼好的兒媳婦!”
說著,小老太翻身對欒閏文道“咱添添原來可不這樣!以前他親媽在那會兒,可是啥也不敢乾。”
那是欒縱添不想乾?是懷曼卿不讓。
“老早我就感覺,曼卿瞧著跟咱親,實際上中間總感覺隔著點啥。到頭來,終究是不拿這裡當家,孩子都不要了。”
“老天爺都瞧著呢,這不是,給你送來個好兒媳婦。”
“那是送來的?是我兒子厚著臉皮求來的!”
越想,這日子越美,小老太又高興了,“明個兒叫四民帶我去割肉買菜,咱吃涮鍋,魚魚愛那個。”
小老頭心裡好笑,不止大兒媳婦愛,家裡沒人不愛吧?
尤其想到老四媳婦兒那流口水的樣,小老頭就想樂,“多準備點吧,難得和美這些時又有胃口了。”
懷孩子就是折騰女人,小老太也心疼,“對對,另外弄個清口的,省得油腥味兒重,她聞不了。”
老兩口在家裡商量著準備啥的時候,村東頭,姚母用小手巾抹著眼淚。
姚子恒抱著乾嚎的娃,“媽,你去睡吧,我哄哄他。”
其實母子倆心知肚明,孩子就是餓了,但是……才百天的奶娃娃,他實在吃不了旁的呀!
塑料袋子已經抖不出來一星半點,姚子恒甚至都用水過了一遍。
桶裝那種?他都不敢想,太貴。
孩子嗷嗷哭的時候,姚母還躺在床上病著,不知道她是真難受還是假看不見。
姚子恒已經早就絕望透頂,不奢望啥,“媽,彆管了,他再哭一會兒就不哭了。”
哭累,就能睡著。
有時候,姚子恒真想抬手——捂死這個孩子。
但是怎麼辦呢?他狠不下那個心。
姚母咬著牙,沒耐著。
她能咋?她是手裡抓有錢,但那是她養老的!堅決不能動。
她和兒子的關係因為白白已經有了裂痕,萬一往後恒兒不孝順,她還有錢傍身。恒兒在外頭做事,手裡多少要有點,不會一分不留。
再說了,喝著水呢,她也熬了小米清,餓不死。
孩子就是哭大的,沒啥。
當著姚子恒的麵兒,她總不能啥都說出來,怕兒子撂挑子不乾。
“恒兒,不是媽非要對白白有意見,你倆分開的時候,她不該拿走那些錢……”
姚子恒也不反駁,他可能是麻木了吧,“媽,你去上房屋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會崩潰爆發,他隻知道,生活了無生趣。
再說白白的不是,隻會讓姚子恒反感,姚母抹著眼淚,咬了咬牙,“媽箱子裡還有個銀鐲子,你明兒個拿去換錢,給希望買奶粉喝。再喝倆月,就能吃點疙瘩湯啥的了。”
姚希望,姚子恒兒子的名字,孩子奶奶給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