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最後一個藥研中心,晚上吃過飯眾人就圍在了一起整理資料。
到結束時,不知不覺已是淩晨兩點多。
顧之伸了個懶腰,剛準備起身離開,她的電話就響了。
是宋司琰。
“未來老公,怎麼這麼有空給我打電話?”自那天兩人的玩笑話後,顧之便總是以這個名頭占宋司琰的口頭便宜。
聽到顧之的話,傅宴書收拾資料的手一頓,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沉重的陰影,雙眉緊鎖,眼神深邃而陰沉。
“剛開完會,睡個大頭鬼啊?我都快累死了,你什麼回來給我捏一捏……”顧之一手抱著一大堆資料,一手拿著手機,略顯狼狽的消失在門口。
顧之那嗲得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語氣,讓傅宴書的臉色比木炭還黑。
“小顧總這男朋友可真能熬,都這麼晚了還不……”看了一眼傅宴書的臉色,溫故立馬閉上嘴,咽了口唾沫,跑得飛快。
因為昨天實在工作到太晚,所以今日眾人都休息,等到明日才啟程回去。
就是陸遇一人與眾不同,非要一大早就搭最早那班機回A市。
顧之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這是不願與傅宴書待在一起。
顧之這一覺睡到了一點,點開工作群,上麵裡全是大家今天去了哪玩的消息。
她想著大家最近都挺辛苦的,便發了一句,今晚要請吃飯,當是慰勞大家連日來的辛苦工作。
顧之的人情世故瞬間引起了眾人的共鳴,一致歡呼顧之是個好老板。
顧之笑著的搖了搖頭,把手機丟在床上,就起床洗漱去了。
連續工作了這麼多天,顧之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今日本想在酒店懶懶散散的度過一天,不料溫故卻突然跑了過來,說要和她一起去什麼姻緣廟。
聽到這個,顧之也是一臉尷尬。
好好的,去的什麼姻緣廟?
還是和溫故一起去。
“你不去絕對得後悔,聽說那座寺廟求姻緣可靈了,一拜一個脫單。”
“我一身的桃花,再求姻緣,我都要長成桃花樹了。”
桃花是桃花,不過全是爛桃花。
也不知是不是她命該如此,錯過傅宴書以後,圍在她身邊的全是一堆爛桃花,導致她想認真談段戀愛都沒有辦法。
顧之還沒轉身,溫故就拉住了她,一臉迫切的拜托道,“去嘛去嘛,我可是一朵桃花都沒有,不瞞你說,我這空窗期都快五年了。再這樣下去,我都要開始相親了。”
顧之打量了下溫故,也是不解,“你容貌好,前途光明,年紀瞧著也不大,有必要這麼著急嗎?”
“我的人生格言,早生早育早退休。”
溫故的人生格言確實明智,不過還是不能打動她。
“你要不你還是自己去吧,我有男朋友,不必再求姻緣。”
兩人共事是有一段時間,但也沒熟到這程度。
她跟溫故去姻緣廟,好像不太合適。
“我一個男人去那種地方,彆人看見了多難看,你陪我一起!”
“那你可以找其他人陪你一起去,我今天不想出門。”
“其他人都去玩了,這裡就隻剩你。”
最終拗不過溫故,顧之還是被迫放棄了她原想無所事事的快樂下午。
顧之指著溫故旁邊多出來的人,問,“說好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就隻剩下我呢?”
“我等你的時候,正好遇上傅宴書,他反正也無所事事,多他一個人也無妨嘛~”
“既然你有人陪,我可以回去睡覺了。”
溫故忙拖住顧之,窘迫的說,“我們兩個大男人去求姻緣?小顧總,要是彆人看見了,以為我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不行,你必須得跟去!”
“作為新時代的男同胞,怎麼還帶歧視同性戀?溫先生,你這思想覺悟不行啊!”
“首先,我尊重每個人的擇偶性彆,其次,我隻是怕被人誤會,我這大好的姻緣就掐在這上麵了。”
看顧之還在猶豫,溫故也沒管她,直接一手拖一個就出發了。
顧之站在山腳底下,目瞪口呆的望著蜿蜒直上,連儘頭都沒有的石梯,頭皮都發麻了。
“說好的姻緣廟呢?”
“在山上。”
“這……有多少級階梯?”
“不多,九百九十九級而已。”
“而已?”顧之聲音瞬間高了好幾個度,她拍拍溫故的胸膛,皮笑肉不笑道,“成功勸退,謝邀。”
溫故拖住顧之的手臂,不讓她走,“天降大任於斯人也,都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你想求得一段美滿幸福的姻緣,不付出點什麼就想空手套白狼,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我有男朋友,不用再求什麼姻緣。”
“除了求姻緣,那廟外還有一道姻緣橋,要是在上麵套上你和你男朋友名字的同心鎖,能保你們相守一生,你不想嗎?”
“我不想。”
她連男朋友都是胡謅出來的,還上什麼同心鎖?
鎖死她自己,好孤獨終老嗎?
“莫不是你那男朋友是虛構出來的?”
傅宴書悠悠的冒出一句,顧之突然就噎住了。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人類應該相信科學,不該盲目追求封建迷信。這種求姻緣的說法,一聽就是……”顧之伸手,指著溫故,“專騙他這種急於脫單的單身狗。”
傅宴書又道,“沒上去看過,你怎知是封建迷信,還是真有玄學?”
“玄學的儘頭還是科學。”
“那就讓他上去拜拜,看他是否能脫單。”
“他能不能脫單關我什麼事?”
“你可以上去鎖個同心鎖,看看你那男朋友是不是跟你那麼情比金堅……”
看著一前一後鬥著嘴上山的兩人,溫故嘴角抽了抽,捂著受創的心靈跟了上去。
這年頭,好心替人牽根紅線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