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共享單車的鎖開了,宋司琰收起手機,微微彎著腰,做了個請的手勢,“來,公主請上車。”
“……”顧之那一肚子的臟話瞬間就堵喉嚨裡了,臉上的表情更是愉悅到不行。
沒有辦法,宋司琰都叫她公主了。
公主怎麼能生氣?
宋司琰坐在前麵把車頭,顧之就在後麵坐著。
對,她就是坐著,腳放在踏板上,但是是一點也不蹬。
一個小時後,宋司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痛苦的擰著眉叫喊道,“我都蹬這麼遠的路了,你多少動兩下吧?”
“你什麼時候見過公主騎腳踏車?都是你們長得醜乾活好吧!”
“公主吃飯都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你怎麼直接張個血盆大嘴……”
“啊——”顧之尖叫著站起來,雙手掐宋司琰的脖子上,“宋司琰我殺了你!”
“顧之,斜坡!斜坡!啊——”
兩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回蕩在層層山巒之中,草叢裡,兩人都四仰八叉的躺著,倒在一旁的單車,車軲轆還在飛快的轉著。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平。
顧之也不起身,抓了把草就扔宋司琰身上,表情痛苦的哭喊道,“宋司琰,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小時候騎車摔我下河,長大了還摔我進草叢,幸虧是草叢,不然我缺胳膊少腿了,你還得養我一輩子!”
“誰讓你在斜坡上乾架,遭報應了吧!”宋司琰坐起身,檢查了下顧之沒受傷,才筋疲力儘的躺回去,偷笑著道,“從前讓你好好學車你不學,非得讓我載,這會不得患難與共?”
顧之扁嘴,嘀咕道,“還不是因為你嚴重打擊了我的積極性,我才一直想要依賴你。小時候大家一起學騎車,我學半天都不會,結果你一上車就能騎著走。大人都取笑我,說我學習能力差,以後得賴著你。反正大家都覺得我學不會,我就乾脆不學,省得被他們笑。”
宋司琰側頭,也是沒想到,“你小時候是長了顆玻璃心嗎?這麼脆弱!”
“對啊!我是後來隨你一起,才練就了這顆刀槍不入的心,說起來我性格變化這麼大,你占主要功勞。”
“好家夥,現在變態了就想賴我。”
“什麼變態……宋司琰,你還是去死吧!”顧之猛地坐起身,撿起地上的樹葉石頭全往宋司琰身上丟。
宋司琰飛快的起身,扶起單車,騎上去就蹬得輪子都冒火了。
顧之一愣,追在車後,氣急敗壞的大喊道,“宋司琰,你有種彆跑!”
“你有種彆追!”
“你不跑我就不追。”
“你不追我就不跑。”
“……”
……
A市。
傅宴書看著微信上顧之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愣了好一會,手指才飛快的在上麵按了幾個字,就在準備發送時,手指又突然停在了發送鍵上。
把字刪掉後,他看著空白的對話框,又打了幾個字,然後又刪掉。如此惡性循環,卻始終沒有發出半個字。
溫故進來,看見傅宴書一副眉頭緊鎖的模樣,挑眉,好奇的問,“公司還有什麼事能讓你為難成這樣?”
聽到溫故的聲音,傅宴書跟做賊心虛似的把手機屏幕蓋在了桌麵上。
溫故一看傅宴書這反應,瞬間來事了,“說起來,小顧總之前天天在這打盹,這都大半個月沒來了,你知道她怎麼了嗎?”
傅宴書聞言,眼神呆滯了下,語氣不甚友好,“你這麼想知道,你怎麼不問問她!你是沒她微信還是沒她電話?”
之前顧之一天給他發三四十條信息,那天以後,顧之就跟失蹤了一樣,連他去顧氏幾次也沒有見到她的人。
裴小貝說她生病了,可這麼多天,就算病得再重也該好了……
溫故看了傅宴書一眼,掏出手機,坐在了椅子上,悠悠的說,“行,我這就問問她。”
傅宴書眼神閃了閃,拿了份文件在看,也不管溫故。
十來分鐘後,溫故恍然大悟的“o”著嘴,說道,“oh~原來小顧總早段時間大病了一場,這會出外旅行了!”
對麵的人沒有一絲反應,溫故蹙了蹙眉,然後特彆大反應的拍了下大腿,故作驚訝道,“呀!原來小顧總不是一個人去旅行,是跟宋司琰一起去啊!這去的都什麼地方,深山老林的,還孤男寡女,嘖嘖嘖~小顧總長這麼好看,也不知會不會兩個人去,完了三個人回來。”
傅宴書麵無表情,看似不在乎,可那隻抓著文件的手卻突然收緊,連指節都泛白了。
見傅宴書還沒反應,溫故暗道了聲“不應該啊”,隨後又加了兩分戲,“聽說小顧總跟宋司琰是青梅竹馬,人家都說青梅竹馬最容易日久生情,這會越看就越覺得兩人有夫妻相。傅宴書,你也瞧瞧唄!”
說著,溫故把顧之發過來的照片懟傅宴書麵前。
傅宴書抬眸,照片中,宋司琰從背後一手扣著顧之的肩膀,一手捏著顧之的兩邊臉頰,笑得很是高興。顧之雖然一臉不滿的嘟著嘴,可眼中卻絲毫不見責怪的意思,倒有幾分像撒嬌。
顧之身高不算矮,但在宋司琰的身高襯托下,她又顯得特彆嬌小,窩在宋司琰懷中,乍看之下,他們就像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你到底進來做什麼?”傅宴書突然看著溫故冒出一句,語氣冰冷得連帶周圍的氣溫都跟著降了幾度。
溫故咽了口唾沫,有些心驚的說,“金秘書今天生日,請大家去唱k,讓我來問問你去不去。”
“忙,沒空。”
“小顧總不找你,你忙什……”溫故最後那個麼字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他看著傅宴書恐怖的眼神,捂著脆弱的小心臟往後退了幾步,“我這就去告訴金秘書,你接著忙!”
最後那句話還沒說完,溫故已經消失在傅宴書的辦公室裡。
傅宴書扔下手中的文件,靠在真皮椅上,他的麵容陰鬱而深沉,猶如籠罩著一層無法逾越的黑暗,透露著冷酷和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