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剛回房,床上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看了眼屏幕上的備注,顧之蹙眉,也不想接。
不過對麵的人似乎沒打算放過她,鈴聲響了許久,也不見掛斷。
就在臨近自動掛機的最後幾秒,顧之還是拿起電話接通,懶懶的應了個鼻音,“嗯?”
“睡了?”聽著顧之這個聲音,傅宴書一愣,又看了眼時間。
A市跟C國相隔十個小時的時差,顧之那邊應該才晚上十點多,平日裡這個時候她的夜生活才開始,不該那麼早睡才對。
“睡了,也該被你吵醒了。”顧之坐在床上,不滿的嘟噥了聲,手指甲扣著睡褲上的蕾絲邊。
傅宴書輕笑,還會發脾氣,就是還沒睡,“一個人在家,不怕嗎?”
聞言,顧之眼神停滯了幾秒,卻也不意外。可能她還沒出門口,彆墅裡的人就已經把她的行蹤報告給傅宴書。
這是傅宴書一貫的風格,她早就知道的。
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嘴上還是淡然的說,“不是一個人。宋司琰也在,他回來了。”
手機那頭突然變得很安靜,顧之也不知傅宴書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不過她也不想追問。
接著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若不是還能聽到傅宴書淺淺的呼吸聲,她差點都以為他已經沒在。
“傅宴書……”顧之突然叫了傅宴書一聲,深吸了口氣,像鼓起勇氣般,剛要開口。
傅宴書那頭就不知被什麼人叫了一聲,兩人聊了有一兩分鐘,全是英文對話,顧之還在想剛才想說的話,也沒心思聽。
一小會後,那人大概是走了,傅宴書才跟她說,“你繼續。”
“……”顧之動了動唇,輕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往下說。
有些話,還是麵對麵說得好。
像泄氣了一樣,顧之語氣懨懨的,“沒什麼。你那邊不是有事嗎?你先忙,我……”
“顧之!”傅宴書突然打斷顧之的話,聲線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回來以後,我有話想跟你說。”
顧之眼瞼顫了下,問了句,“不能現在說嗎?”
“我想親口告訴你。”想起和顧之的上一次對話,就挺不愉快的。
有些事,或許還是麵對麵說會比較好。
“……嗯。”顧之握著手機的力道緊了緊,抿唇,“那,我等你回來。”
顧之最後的那句話,讓傅宴書有幾秒的失神。
回過神來,嘴角掛著抹淺淺的笑,眉眼的冷冽也跟著柔和了許多,“彆總熬夜,早點睡。”
掛了電話,顧之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眼神失焦的坐著。
他們,或許是該好好的談一談了。
……
z大廈頂層。
傅宴書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往下俯瞰,整座城市的美景都儘收眼底,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更是微不足道,仿佛世界都掌握在他手中。
這幾年,他的事業版圖越來越大,隨之而來的,是內心也跟著逐漸空蕩。而這一份空蕩,隻有在顧之出現的時候,才能被填滿。
或許一個人孤獨久了,就真的容易心理扭曲,哪怕明知不可,卻仍想去抓住點什麼。
……
翌日,白家宅子。
宋司琰和白幸川麵對麵坐著,白幸川慢條斯理的泡著茶,每一個動作都嫻熟到極致。
半會後,他倒了杯茶,遞給宋司琰,“來,喝茶。”
宋司琰接過,卻放在桌上沒喝,神色清冷道,“我今日來,想必白老先生是知道我所為何事的。”
白幸川瞥了眼桌上放著的茶杯,動作頓了下,嘴角掛著抹很淡的笑。
宋司琰主動來白家的次數隻手可數,昨日收到他說要來的消息時,白幸川已經隱約察覺到他來的目的。
不過,他不打算成全。
白幸川不語,宋司琰直說,“這件事終究是我有錯在先,但請白老先生理解,我是不可能娶白念安的!”
“你跟念安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白幸川冷笑了一聲,拿起盞茶喝了一口,渾濁的眸子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宋司琰毫不畏懼的對上白幸川的眼,白幸川話裡的威脅他自是聽了出來,不過這會他根本就不在乎,態度堅決道,“我不怕身敗名裂,也不在乎白家之後會給宋家潑什麼樣的臟水。我隻要,退婚。”
“若我不同意呢?”
“白念安是什麼樣的人,相信白老先生比我更清楚。她那些醜事一旦被爆出來,彆說宋家,恐怕整個上流圈子,就沒有一個敢娶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