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離開沒多久,傅宴書也跟著走了。
到了停車場,看見靠在他車旁邊,表情呆滯的女人,傅宴書眸光微閃。愣了一秒,直接忽視顧之,從另一邊上了車。
聽到關門聲,顧之猛地回過神,回頭看了眼。
她這麼大個人站這裡,他看不見嗎?
打開車門,顧之坐了進去,在包裡翻找著什麼。
傅宴書眼睛微眯著,眼底滿是探究。
剛才還急著跟他撇清關係,這會又上他的車,她究竟想做什麼?
從包裡找出張銀行卡,顧之遞給傅宴書,淡淡的解釋,“之前在夜色你替我還了七千萬,這是還你的錢。”
傅宴書瞥了眼顧之手中的東西,眸光一沉,身上的氣息都跟著冷了下來,“送出去的東西,我就不會要回來。”
“……”顧之一愣,抿著唇,猶豫了下,還是把銀行卡塞傅宴書手裡。
不管他要不要,反正她是還了。
顧之準備下車,傅宴書攥著她的手臂把人拉了回來,語氣冰冷,“利用完我,就想這麼算了?”
“不然呢?”顧之反問,突然又想起什麼,端著張妖嬈嫵媚的笑臉,調笑道,“像過去一樣,親你一口?”
“……”傅宴書陰沉著臉,半會,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也行。”
顧之一愣,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怎麼忘了,傅宴書跟過去已經不一樣,就是個沒下限的。
輕咳了一聲,顧之扯開傅宴書的手,特彆正經的說,“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我親你,不合適!”
傅宴書挑眉,俯身在顧之耳旁,語氣曖昧的低噥,“過去更親密的事我們都做過,親一下算什麼?”
“……”顧之臉頰發燙,猛地推開傅宴書,看了眼坐在前麵的司機。
司機目不斜視的坐著,儼然一副他什麼都聽不見的無辜模樣。
回過頭,顧之眼含怒火的瞪著傅宴書,冷聲道,“我下個月就會離開A市,我們,不會再見!”
話音剛落,車內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傅宴書淡淡的掃了顧之一眼,目光幽暗,“你走了,就彆回來!”
“……”顧之咬牙,扯出個淡然的笑容,一字一頓道,“如你所願。”
顧之下車,踩著重重的腳步朝她停車的方向走去。
哢啦!
銀行卡應聲在傅宴書手中斷裂成兩半,車內的氣壓比剛才更低了。
“開車。”
“是。”司機從倒後鏡看了傅宴書一眼,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啊——”
車子剛發動,後麵就傳來一陣短促的尖叫聲,然後聲音戛然而止。
“停車!”傅宴書臉色一變,下車追過去,隻見顧之的手機和手提包被扔在地上,人已經不知所蹤。
……
郊外某廢棄倉庫中,顧之無意識的躺在地上,手腳都被反綁在身後,眼上蒙著一條深色布帶。
嘩啦——
一桶冰水從頭淋下來,顧之被凍醒了,水從鼻子湧進,她被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
男人動作粗魯的抓著顧之的頭發,把人拉起來,一手扯開她眼上的布條。
習慣了黑暗,忽如其來的光線讓顧之下意識的閉緊眼睛,到稍微適應些,才緩緩睜開眼。
周圍很暗,隻有她頭頂上方懸著一盞光線刺眼的白熾燈。
她的麵前站著一個男人,賊眉鼠眼,額頭至左眼角有一道又長又醜陋的疤痕,他的臉在燈光下映得忽明忽暗,看上去格外滲人。
“你是什麼人?綁我做什……”顧之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男人身後的白念安,猛地眉頭皺緊,似不太相信,“白念安?”
“好久不見了,顧、之。”白念安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臉上的笑容邪惡而陰森。
“你這是做什麼?”麻藥還未過,顧之的腦袋仍舊昏沉,連帶看白念安的樣子都覺得有些模糊不清。
白念安站起身,走至顧之麵前,蹲下,手指輕挑起她的下巴,“自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顧之眸色清冷,笑問,“怎麼報?打我一頓?還是勒索我一筆?”
“這些,都不足以解我的心頭之恨。”白念安嗤笑,虎口掐著顧之的兩邊臉頰,力道加重,“顧之,我就沒打算讓你有回去的機會。”
白念安的指甲尖銳,刺進皮膚裡有些生疼,顧之硬是忍著,冷笑道,“怎麼,你還要殺我不成?”
“殺你都算便宜你,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念安鬆開了顧之,站起身,眸光陰冷,“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