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地上的人,傅宴書眉頭緊蹙,眼睛慢悠悠的看向秦楓。
不用問都知道是誰的傑作。
秦楓猛地看向何軍,罵罵咧咧道,“大塊頭,都說了讓你輕點打,還不快把人潑醒!”
說著,秦楓又搬了把椅子過來,笑眯眯的朝傅宴書招手,“來,坐。”
“?!”何軍。
潑天的富貴沒享過,甩來的黑鍋一大堆。
人被他打成這樣,再折騰,還能問出點啥?
傅宴書沒理秦楓,朝刀疤東過去,麵無表情的朝何軍說,“我來。”
何軍手上的動作一頓,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退至一旁。
隻見傅宴書拿出個煙盒大的盒子,隨後打開。裡麵放了好幾個安瓿瓶,透明的玻璃容器折射出詭異的光。
男人修長白皙的指尖從上麵一一劃過,隨後挑了一管顏色微黃的液體出來。
啪。
玻璃斷裂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讓人心底微微有些發毛。
秦楓又點了根煙,咬在嘴裡,眼底不經意的露出一絲同情。
早說不就好了,倒黴了吧~
傅宴書蹲在地上,慢條斯理的用針管抽出裡麵的液體,排出空氣,隨後注射進男人的手臂。
沒過多久,地上的人猛地一陣劇烈抽搐,隨即睜開眼,雙目赤紅,眼底布滿了血絲。
“誰,讓你抓顧之?”傅宴書的表情很漠然,卻帶著絕對的威懾。
刀疤東死咬著牙,血從牙縫滲出,還是不說。
“嘴硬?”傅宴書勾唇,饒有興致的從盒子裡拿出第二瓶液體,掰斷,“無妨。我多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子,我們,逐個試。”
除秦楓和何軍以外的幾人,都沒見過傅宴書的這些東西,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
隻見刀疤東一時像精神病一樣,行為癲狂,滿嘴胡話,一時又恐懼至極的抓著身上的皮膚,就算鮮血淋漓,仍像感覺不到痛的不曾停下,一時又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傻笑起來,仿佛他們看到的世界就不一樣……整個過程看上去詭異又滲人。
眼看針頭即將刺進他的皮膚,刀疤東終於忍受不住,氣息微弱道,“我說!我說……”
傅宴書手上的動作悠然停下,似在等他的答案。
“白念安……是白念安。”
傅宴書眸光微沉,明顯不信。
“我沒撒謊,真的是白念安!”
刀疤東伸手攥住他的褲腳,手上的血漬沾在黑色的布料上,看不見,卻又覺得那一處地方格外刺眼。
傅宴書眉頭緊蹙,冷冷的問,“為什麼幫她?”
“當年白念安被我底下的人拐賣過,白紫為了救她,做了我兩年的情婦。露水恩情,我不過是賣她一個人情。”
原來如此!
傅宴書知道白念安曾被拐賣過,卻不知那個人竟是刀疤東底下的人,更不知白紫和刀疤東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難怪白家近段時間這般風平浪靜,合著他們那一家子的人都去搞顧之了是吧!
好,很好。
聞言,秦楓被吸進去的煙嗆了一口,咳嗽了幾聲,抿唇看著傅宴書的後背,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以他是消息沒打探清楚,人也沒防住,還差點把顧之給折進去?!
艸!
昏暗的環境下,男人幽深的黑眸閃爍著駭人的光,視線落在地上的人身上,如看什麼垃圾一般,眉眼間沒有一絲溫度,“你賣你的女人人情,就拐我的女人去賣。這算什麼道理?”
“我不知道……”猛地對上傅宴書的眼,刀疤東猛地鬆開他的褲腳,瞳孔驟然放大。
姓傅、跟秦楓關係匪淺、從不在人前露出真容……
“你就是秦楓那個見不得光的弟弟!”
秦楓嘖了一聲,糾正道,“他不喜歡做我弟弟,你現在可以叫他軍師。”
“……”傅宴書往後看著秦楓,秦楓看向一眾小弟,一副剛才誰在說話的樣子。
刀疤東麵露懼色的顫抖著身子,使了勁的向後爬,他經過的地方都留下一條粗長的血痕。
傅宴書起身,動作緩慢的朝刀疤東一步步走近,手裡的針管泛著幽冷的光澤。
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和衣料摩擦地麵的聲音交彙在一起,回蕩在空曠寧靜的空間裡,就像恐怖電影裡的配樂,讓人止不住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