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文府車隊不遠的一輛馬車上,一雙狠厲的視線透過車窗落在文家的馬車上。
隨著馬車拐彎,隱在暗處的臉被暖暖的陽光照亮。
左丞相的臉緩緩浮現,他老了許多,曾經黑白相間的發如今已經全白。
許是陽光刺眼,他不悅的將車窗簾子放下。
馬車簾子是深色的,簾子落下的一瞬間,馬車內變得暗了下來。
左丞相麵露猙獰。
“文仲懷,我會讓你全家,為我兒陪葬!”
他的兒子是怎麼死的,他很清楚。
隻是卻無法光明正大的為其討回公道。
劉氏那個蠢貨,早已被休。
肅州劉氏一族的老爺子三年前去世後,劉家的地位一年不如一年。
如今,也隻是頂著一個世家的空名頭罷了!
無論是什麼人,凡是傷害了她他兒子的人,都要死!
,,,,
京城到肅州之間,必經一段水路。
劉氏紅腫著眼坐在船艙內。
她被休回肅州,日後的日子定是不好過的。
祖父去世後,蘇家的地位大不如前。
這幾年她在相府,多多少少對家裡是有幫助的。
如今被休,蘇家又失了丞相府這座靠山,隻怕,,,
不過,好在她還有兒子。
兒子再有兩年就可入仕,到那時,他絕不會忘記她這個娘親的。
正如此想著,外頭突然掀起一陣躁動。
她起身朝船艙外走去。
剛打開門,一股熱流濺在她的臉上。
“主子!快跑!”綠兒睜圓了雙眼,死死的盯著她。
脖子上一股股鮮血不住的流。
說完那句話後,緩緩倒在船板上,死不瞑目。
綠兒倒下那一刻,一個矮小的身影浮現。
劉氏腳下一軟,就朝外跑去。
沒等跑兩步,一把鋒利的大刀穿破她的胸腔。
劉氏艱難的轉過頭,看著那人的臉,鮮血自口中流出“我,我見過,,你,你是丞相,唔”。
不等她說完,身後的人將大刀猛地抽出,冷眼瞧著女人倒下。
緩緩抬起手中的大刀,伸出舌頭舔了上去,聲音嘶啞,陰笑道“血的味道,嗬嗬嗬嗬,額,”。
可還不等他笑完,忽的喉間一抹涼意。
他不可置信的捂上自己的脖頸,濕噠噠的,抬起手一看,鮮紅一片。
他以一種與方才劉氏同樣的動作回過頭,眼中儘是不可思議。
柏峰的一張俊臉噙著笑“再見了~”。
說罷!執劍的手一揮,矮子殺手眼前一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行人到了惠寧寺,喬予安直接跳下馬車,朝裡頭伸出手。
挨個將兩位老夫人和韞柔姐扶下馬車。
賀祁禦瞧著惠寧寺外停著的馬車,一輛挨著一輛,不放心的同文仲槐說道。
“今兒個小心些!你可做了準備?”
往年雖說也有不少京中官員家眷來此祈福,可卻沒有到今日這麼誇張。
丞相向來是睚眥必報,文仲槐要了他兒子的命,隻怕,,,
“放心,都準備好了!”文仲槐自知丞相的手段,早就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