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垂下眼簾一言不發,略帶憂愁和煩悶的神情仿佛被戳中了內心深處的傷痛,讓吃瓜群眾們的腦洞得到了自由發展。
多麼惹人憐愛的孩子啊!
“我……”
紀喬剛一張口,對方就不想再追問下去,猛得伸手製止,“不,你不用再說了,我們都知道了!”
一群人充滿同情地瘋狂點頭:“嗯嗯嗯!”
“?”
紀喬心虛地嗯了一聲,閉嘴繼續做餅,滿腦都在思考,他們知道了個啥?
就在一群猹猹們吃瓜吃得忘乎所以時,有人忽然提出質疑,什麼都靠嘴在說,丁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沒有!
阿賽亞小手搭在膝蓋上,歪著腦袋乖巧得不行。
這時,之前常來光顧的貓耳女士從星網找到了另一位主人公的照片,悄咪咪地打量著阿賽亞,經過反複比對後,頓時底氣十足,衝質疑的人大喊——
“他隻有六歲!他能說謊嗎?!”
成年人的世界充滿謊言和陷阱,然而虎崽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隻有無辜與純潔,產出的瓜保熟保真是基本標配。
憑著阿賽亞的長相,吃瓜群眾們又像是發現了新的華點,八卦熱情蹭蹭高漲,紀喬在火熱的人潮中賣光了餅,帶著阿賽亞給各位叔叔姨姨揮了揮手,賺得盆滿缽滿,功成身退。
回去的路上,阿賽亞興奮地貼著紀喬的臉蹭蹭:“喬喬,我們不用說得再詳細點嗎?”
“不用。”
紀喬惡補了一晚上狗血小說,現在整個人強得可怕,高深莫測道,“這叫作留白。”
阿賽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來討人厭的舅舅總算有了點用處。
紀喬也很滿意現狀,他覺得時來運轉,小日子一天天有了奔頭。
而另一邊,賣餅的主角離開了,但他們的傳言卻沒消停,甚至出現了人傳人現象,消息不知怎麼的,一路飄向了貴族財閥們的耳朵。
B區華燈閃耀的舞會裡,酒杯發出清脆的碰響,兩顆腦袋越挨越近,緊接著的不是曖昧的調情,而是——
“親愛的,你聽說了那件事嗎?”
“哦當然當然!”
原本該充滿粉紅泡泡的社交舞會,眨眼間畫風突變,直接變成了吃瓜論壇,大家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甚至想把甜得膩人的糕點換成瓜子。
“怪不得梅菲爾德不去參加社交舞會,原來是心裡有人了。”
“彆帶大名!用縮寫用代稱!”
“不好意思,我新入門的……”
“小道消息,聽說他的兩個保鏢去過琥珀城,前不久才回來……”
“沃靠!真的假的!”
“肯定是去暗中保護他……媽的,他好愛!”
“有什麼用!還不是把人氣跑了!”
“對呀,不然人家怎麼好好的A區不待,非要跑到那種小街區擺攤……天呐,他好堅強!”
“真搞不懂有些人感動個什麼勁兒,有句話說得好哇,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梅菲爾德一踏進宴會廳,激烈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就連悠揚的小提琴聲也徒然一抖,發出鋸床腿般的尖銳聲調。
“看吧,你太久不來宴會把大家都嚇到了。”丹尼爾熟稔地把手肘搭在好兄弟肩膀。
眾人的目光刷刷刷刺來,他恍惚間如芒在背,又懵懵地把手移開,小聲嘀咕,“怎麼了這是……”
梅菲爾德懶得理會,他被父親催促了許久,要不是來B區有事,才沒空出席這種無聊的社交場合。
丹尼爾很快被人拉走,梅菲爾德一個人端著酒杯,靠在角落慢悠悠地喝。
一些若有似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在察覺之前又飛快移開,反複數次後,梅菲爾德漸漸蹙眉,總算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
他放下酒杯,抬眼看向四周,那些奇怪的窺探目光消失不見,所有人都做作地歡笑,然後低頭蛐蛐。
就連不遠處,丹尼爾去人群中轉了一圈後,望向他的眼神也無比複雜奇怪。
梅菲爾德將這些怪像歸結於拒絕參加社交舞會的報複與捉弄,冷著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讓人煩躁的宴會廳。
他剛一出門,來自父親的通訊就撥了過來,普蘭金公爵的怒火裡夾雜了一絲總算支棱起來報仇的痛快——
“梅菲爾德!看你乾的好事!我一直以為你是最省心的,現在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