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頭比劃一下,然後大言不慚道,“其餘都是彆人發散的,舅舅怎麼能怪在我們身上!退一萬步說,難道你自己就沒、沒有丁點責任嗎!”
紀喬震驚得想要鼓掌,心道你小子嘴裡是住了個公關部吧?
“我自己?”
梅菲爾德眯起眼,涼颼颼地冷笑了一聲。
阿賽亞渾然不覺危險的到來,抬頭叉腰,很有擔當地挺起小胸脯:“如果非要說是我們的責任,舅舅要怪就怪我好啦!”
“好啊。”
話語一落,他就被揪著後領提起來,按趴到梅菲爾德的大腿上。
阿賽亞扭頭眨眨眼:“舅舅?”
“如你所願。”
梅菲爾德朝他微微一笑,下一秒,寬大的手掌不留餘力地落到他肉嘟嘟的屁股上。
在阿賽亞吱哇吱哇的求饒聲中,紀喬坐立不安地見證完一場充滿貴族風範的家庭教育。
完事後,兩個造謠生事嫌疑人重新摟在一起。
紀喬充滿同情:“我心口好慌……”
阿賽亞眼淚汪汪:“我屁股好痛……”
梅菲爾德收起嘲諷的
表情,淡聲道:“彆假哭,自己去收拾東西。”
紀喬感覺到懷裡的一小團瞬間頓住不動,半晌才撓撓頭,眼神飄忽道:“收拾什麼呀,家裡挺乾淨的,保持得很好……”
“算時間你出來得夠久了。”梅菲爾德冷漠地打斷他,“幼兒園還有一個月開學,再笨你也得混個幼兒園文憑吧?”
阿賽亞不高興地撅起嘴,扭頭看向紀喬:“可是我舍不得喬喬……”
梅菲爾德懶懶地掠起眼皮,朝紀喬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直默不作聲的青年忽然鬆開了阿賽亞,小聲道:“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阿賽亞你確實該回家了。”
梅菲爾德抬了下眉,像是有點意外青年的態度。
阿賽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問:“什麼什麼宴席是什麼意思?”
梅菲爾德俯下身撥弄著他耳朵玩,隨口道:“就是吃了散夥飯,你得快點滾蛋。”
“什麼!”
阿賽亞當即破防,昂頭大哭一聲,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做臀橋,邊做邊哭邊喊,“什麼破宴席吃了就要散!我一直吃一直吃行不行!”
“哎呀,你先起來……”
紀喬抓抓頭發,蹲下身笨拙地哄他。
梅菲爾德顯然已經對這種場麵習以為常,完全不予理會。
“廢礦區還有事要處理,等忙完了,我會來接阿賽亞回A區。”
他起身拎起外套,長腿直接從不停撲騰的虎崽身上跨過去。
屋外電閃雷鳴,雨愈下愈大,對麵屋頂濺起的水珠把青碧色的苔蘚染得更加清亮,混雜泥腥的草木香一陣陣從紗窗的網眼縫隙往屋裡竄。
梅菲爾德像是沒看見外麵糟糕的天氣般,已經穿好了外套,來到門口。
從紀喬蹲著的視角隻能看清他半張臉,燈光映襯在鼻梁高挺的弧度。
即便他臉上掛著的是看狗一樣的冷漠眼神,也足以讓他想在心裡默默誇讚幾句,對方優越到極致的容貌。
可惜詞彙量儲備有限,紀喬隻能發出最原始的感歎——
長得真牛逼!
紀喬看人要走,腦子一抽,揚聲說道:“外麵還在下雨,你現在要走嗎?”
梅菲爾德的手指握住門把手,隨著身後的聲音止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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