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太醫院內。
周太醫在捧著從宋府帶回來的細鹽,麵色沉重。
他已經查明了這細鹽便是罪魁禍首,隻不過令他疑惑的是,細鹽一般隻有皇宮才有特供,就算是宋公侯府也不能如此奢侈,竟然隨意放在後廚享用不說,而且這細鹽的數量巨大,比皇宮儲備的鹽量還多?
他不敢隱瞞,已經如實向燕皇稟告。
燕基道自從昨晚從燕陽樓回來之後,心思一切都在顧有年所說的“重商賈”的理論上來,他沒有心思理會這細鹽來源之事,便全權交給了內閣李相處理。
李相名為李裕,乃是燕基道繼位第二年的狀元,後因為能力出眾,平步青雲,加上身後有勢力推波助瀾,官職一路飆升,數十年間便成為燕國的丞相,統領三省六部。
細鹽中毒一事,周太醫同時擬書信於宋公侯府,此事關係重大,理應提前與宋公侯說一聲。
……
而在宋府內,服了一劑藥的宋若懷癱坐在榻上。
王成站在一邊,哆哆嗦嗦的回稟道:“老爺,周太醫那邊已經查明,中毒的原因來源於……咱們工坊的細鹽。”
“什麼!”宋若懷大怒,牽動了氣息,又咳嗽了幾聲。
他氣得麵紅耳赤,一雙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憤憤道:“你是說那細鹽有問題?”
王成點頭,抖如篩糠般站在身前。
“現在上麵怎麼說?這一下牽動京中數百權貴,聖上定要追查下來。“宋若懷撚了一下茶盞,神色緩和了些,眉頭緊鎖。
“貴妃娘娘那兒提前來了信,聖上似乎不太關注,全權交給了李相負責調查此事。”王成回道。
“知道了,先把那些鹽商叫過來,對好口供,然後再派人趕緊把西街的作坊處理一下……一切罪名,推給那個叫阿魯的人!”
宋若懷神色淩厲,眼眸深邃,凶狠道:“想不到那小子竟然下了這樣一步棋,老夫還真是小瞧他了!”
王成接受到命令,趕緊出門辦事去了。
不到一會兒,宋府的後院裡已經站滿了幾路鹽商。
那些鹽商是被武卒拎著回來的,甚至有些人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下半身都濕了。
宋若懷坐在門口,一壺熱茶冒著清香。
他撚了撚茶沫,細細呡了一口,微微抬頭,問道:“人都來齊了嗎?”
“回老爺,就跑了兩個,已經讓人去追了。”王成嚇得額頭冒冷汗,自己眼前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子,生怕辦事不利,被人給哢嚓了。
宋若懷沒有責備,隻是當著那些鹽商的麵,淡淡說道:“不用帶回來了,直接殺了便是。”
“背叛主子的狗,留著也沒用。”
說完他冷冷掃視了前方站著哆嗦發顫的鹽商們,緩緩開口道:“你們都是跟在我宋家底下做事,這些年宋家也待你們不薄,讓你們壟斷了整個京城的食鹽市場,細鹽之事,老夫希望你們守口如瓶。”
說完他臉色抽搐,肉痛道:“那小子害老夫損失了富貴樓,此仇老夫定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