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說回去轉身就往回走,隻是那走路的姿勢,頗有一番壯誌赴死的姿態。
到了門口,那赴死的決絕卻又突然間煙消雲散了,搞得她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的好。
“你的腿傷了,走不快,我們還是早些出發。”
也不知道俞裴有什麼本事,雖然他看不見秦秋的人,但就是能知道她就躲在屋外。
“哦。。好。”
秦秋也不躲了,慢吞吞的進了屋。
“我去收拾下東西,顧穿腸說我們可以住在顧宅,所以不必再返回客棧了。”
“恩。”俞裴點了點頭,恢複了往日的清冷自如。
兩個人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收拾,不一會,就都準備就緒了。
“我好了,現在就走?”秦秋問。
“恩,你去結賬。”俞裴把一疊銀票扔給了秦秋,這疊銀票正是昨夜秦秋塞給他的。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就還給她了,怎麼還有人不喜歡銀票的,秦秋真的想不明白。
不過,兩重山的富有,是修仙界眾所周知的。
他作為家主,應該就沒缺過錢,所以,不知這銀錢的好處,也情有可原。
秦秋搖了搖頭,心想,這些寶貝,還是放在她這裡安全!
她把上麵兩張皺了的銀票撫了撫,才塞進懷裡,先下去結賬了。
行至半路,曇花鎮已經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了,而此刻,他們腳下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平野。
半下午的日光正好,不濃烈也不慘淡,秦秋突然停下,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微微仰起頭,閉上眼睛,享受著暖暖的日光和迎麵而來的微風。
“休息一會!天氣真好!這樣的天氣,身心舒暢!”
依舊閉著眼睛,繼續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俞裴不催,也不坐,而是靜靜站在不遠處。
“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秦秋卻能猜到,俞裴肯定還像個老木樁一樣的站在那。
“臟。”
很顯然,並不領情。
“彆忘了,養育我們的,正是你口中臟兮兮的泥土!"
“沒有這些泥土,就沒有世間萬物!”秦
秋睜開眼睛瞟了他一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繼續閉上眼睛享受日光。
愛坐不坐!矯情!
曬了好一會的太陽,臉上有些微微的發燙.
雖然很舍不得,但是想著天黑前要趕到顧宅,所以,隻好拍拍身上的灰塵,爬了起來。
“你怎麼不催我?”
“你心裡有數,不必催。”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張無情的嘴,居然也會說出好聽的話。”
“我隻說,實話。”
“行,你剛剛說的,確實是大實話。走吧,現在剛好可以天黑前趕到顧宅。”
“恩。”
“對了,你等會。”秦秋突然又停下了,低著頭,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找什麼?”
“突然想起來了,剛剛我看到蘆草了。”
“蘆草?是牛馬可以吃的那個蘆草嗎?”
“對。”
“找蘆草做什麼。”
“蘆草的根部可以入藥,若是身上被蟲子咬了,留了紅點,隻要一塗上蘆草根部的汁,很快紅點就沒了。"
"我剛看你臉上的紅點還沒消,我想著,這個蘆草的根部應該對你有用。”
“逍遙山,蟲子很多?”
“胡扯,逍遙山是仙山,才沒有蟲子呢。"
"這是我有一次在外麵玩的時候,一個婆婆教我的。”
俞裴沒再說話,點了點頭。
“找到了!”
秦秋雙手死死的抓住了一把蘆草,使勁的想拔起來,隻是,蘆草很短,不好抓,根部又牢的很,秦秋的臉都憋紅了,還沒拔起來。
“我本不想提醒你,但看你的樣子,看起來,著實是拔不動了。”
“誰說的,我剛才隻是試試看,還沒使勁呢!你有話快說,我忙著呢!”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修士,有劍,也有法力。”
額...怎麼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