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洲點頭,找到一把箭,穿著蓑衣出門,直奔後山那幾個窩。
早上出門覓食的雞鴨下了雨跑回來發現窩裡的蛋不見了,正滿山找,葉青洲取出一支箭,對準活蹦亂跳的鴨,一箭射下,緊接著搭弓對準不遠處的另一隻。
雖然下著大雨,視線有所阻隔,但依舊很準。
一連射中五隻,周圍的雞鴨在雨幕之中感受到危險的氣息,撲棱著翅膀跑了。
扯過一旁的乾草,他把五隻雞鴨綁著腳提起來,拎著回院子。
路過樹叢,又發現了一窩蛋,他揣進懷裡。
師父的菜地果然茂盛,這麼多年了,這一塊依舊圍滿了一堆嘴饞的雞鴨,蛋生的一個比一個大。
杜若把葉青洲帶回來的菜洗乾淨,挑了幾根水靈的胡蘿卜喂馬。
“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停。”山下的人該著急了。
這幾座山離京城遠,這一塊應該沒有人采藥吧。幾年沒有人光顧的山,裡麵的藥材一定很豐富。
葉青洲推門進去,“拿個兩個大碗過來。”
杜若把蘿卜放到地上讓馬自己吃,回到廚房找了個碗出來。
院子裡的箭有些鈍,雞鴨還活著,葉青洲找出一把刀,果斷快速的抹了他們的脖子,放血。
把血在廚房放好,他把熱水舀到木桶裡,再打了一桶水把鍋裡的水續上,“你看著火,我把雞鴨處理了。”
杜若呆愣愣點頭,走到廚房看火,灶台上的兩碗血上麵的血沫還沒完全消掉。
他快準狠的不像是第一次,殺人說不定更狠。
杜若想起新婚那夜她被他武力壓製,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能力,打了個哆嗦。若是他上了戰場,必定走過隻留下一地的屍體,滿身的血汙。
她突然有些好奇,他師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把他教到文武雙全。文,已經在京城當中盛名,武,她起得早的時候在竹林見過他練劍,出劍速度快,體力很持久,爆發力很強,下手從來都是一擊即中,從未失手。
來來回回用了幾鍋水,雞鴨的毛終於拔乾淨了,杜若自覺拿過一隻,快準狠順著每一隻的關節砍下,一節一節的,每一個關節完美分節,杜若處理好一隻,到下一隻雞的時候,麵無表情的把他的皮完整扒了下來,再順著雞肉的紋理把整隻雞的雞骨全扒了下來。
看著骨肉皮分離之後,依舊完整的樣子,葉青洲看著他夫人,“你技術挺好。”
杜若挑過一根白蘿卜,塊塊切下,每一塊大小均勻,“還行。”
“多分幾次就會了。”
“你要學嗎?”
“不了。”想到太醫院那群人,他總算知道她為什麼不會處理這些禽類了。太醫院那幫人,想要研究什麼,下麵的人都是處理好了直接給他們研究的。她從前也是如此吧。把要研究的動物分完屍,研究完,趁著新鮮炒了燉了。
深究起來,他還沒有她夫人讓人驚悚。他頂多動手的時候讓人嚇破膽,隻有那一瞬間,她夫人可是長時間的折磨。
“這個很好學的,你學一兩次應該就會了。”想到外祖母,她麵無表情地把雞肉丟進鍋裡燉湯,“這雨怎麼還不停。”
太陽雨不是停的很快的嘛。
“下午的時候應該就會停了。”
雞湯燉好,兩人分了吃了。
下午黃昏的時候雨果然停了。
雨一停,原本這裡遠離人煙,寧靜之所,更加凸顯這裡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