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昭道:“讓她多穿些,外麵冷。”
桃緋怕冷,冬日裡崔雲昭一般不帶她出門,除非梨青身子不適,才讓她跟。
不過桃緋機靈,問話總能多問出幾句,這事還得交給她辦。
等安排完了,夏媽媽才回到堂屋裡,關上了門。
“小姐,我老覺得那個白軍爺不太對勁兒,”夏媽媽歎了口氣,“一早小姐說的時候,我還覺得小姐想多了,但現在是越查越不對。”
崔雲昭給她倒了碗熱茶,兩個人坐在薰籠邊說話。
夏媽媽慢慢說:“一開始是聽說他去春芳釀,春芳釀的酒是很貴的,那一瓶比一鬥米還貴,一般人家哪裡吃得起?都是去吃一二十文的水酒,也不敢天天吃。”
“這位白軍爺,不僅天天吃酒,還要吃藥,要知道酒和藥是不能同食的,要麼其中一樣不是他自己吃,要麼就是他疼得太厲害。”
崔雲昭坐直身體,認真聽夏媽媽分析。
薑還是老的辣,有夏媽媽在身邊,崔雲昭隻覺得事半功倍。
而且,不同的人思路也不同,夏媽媽考慮的就是另一個問題。
“小姐懷疑的是他哪裡來的錢,那我就想,他究竟受了什麼傷?或者,如果他家裡真的還有人,那個人生了什麼病?”
“如果那個見過他的年輕姑娘真的給他送了東西,那會不會是錢?”
崔雲昭聽到這裡,感覺有什麼似乎想明白了,可又蒙著一層紗,讓人尋不到真相。
夏媽媽道:“總而言之,這位白軍爺不簡單。”
“青浦路藥局的藥不是最貴的,但剛才我看了藥渣,用的都不是次等藥,上等藥的藥渣都是很整齊的,沒有那麼零碎,相對的,藥效也好。”
夏媽媽不是大夫,也不看醫書,但她有經驗。
崔雲昭認真點了點頭,慢慢思索著,然後道:“我們先不去想他家中是否有人,隻想他一個。”
“作為士兵,他肯定會受傷,但一般的傷軍營中的軍醫都是會給治療的,而且他們所受的大多是外傷,外傷無外乎金瘡藥和養,養好了就是,沒有到疼痛難忍的地步。”
“如果藥和酒都是他一個人的,那麼白小川的病情已經嚴重到吃藥都不管用的地步,他白日要去兵營當差,要訓練,還要巡邏,所以隻能靠酒來麻痹自己的痛苦。”
崔雲昭一字一頓道,覺得這個猜測是最穩妥的。
夏媽媽也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但是那種酒,說實話根本就不烈,沒什麼用處,”夏媽媽道,“咱們都吃過,跟甜水確實差不多。”
思路又斷了。
崔雲昭想了想,道:“最起碼藥是他自己吃的,或者柳梢巷十八號確實有人吃這個藥。”
“就從這裡慢慢查吧。”
夏媽媽見她有些愁眉不展,不由笑了一下。
她一貫會安慰人,此刻也是握住崔雲昭的手,道:“小姐,莫要著急。”
“有這麼多人幫著小姐,你想知道的事情,想要看清楚的人,都能慢慢看清。”
“媽媽陪著你,一路走下去。”
第54章
次日清晨,崔雲昭是同霍檀一起醒來的。
她心裡裝著事,就睡得不踏實,聽見霍檀翻身,她索性一起坐起身來。
霍檀倒是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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