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路兩側人群之中,一個個熟悉的麵龐,一張張笑臉,聽著發自內心的歡呼聲,李笠心中不免有些激動。
自古以來,衣錦還鄉,榮祖耀宗,是多少人的夢想?
然而,區區郡守,還不夠威風呀!
。。。。。。
郡齋花園,一身錦衣的吳氏,有些局促不安,看著眼前這漂亮、寬敞的花園,不住擔心:“光是打理這花園,得雇多少人?”
在一旁陪著的趙孟娘趕緊解釋:“娘,這是由官府來管的,不需要家裡雇人。”
“那廚房呢?”
“有官廚呀。”
“那,那會不會...”吳氏依舊不放心,疑問一個接一個,趙孟娘一一解釋,以便讓對方放心。
吳氏當年服吏役,在官廚做廚娘,吃了許多年的苦,習慣了伺候官府中人。
如今,兒子成了“縣侯”,她成了“太夫人”,得官府中人來伺候她,卻惴惴不安。
兒子出息了,封侯了,吳氏當然激動萬分,卻搞不懂朝廷給兒子的封賞,具體是什麼意思。
當然,兒子如今是鄱陽的父母官,成了“李府君”,這一點吳氏是清楚的,所以激動地幾天都睡不好覺,抱著亡夫的靈牌哭了許久。
朝廷給李笠的封賞,內容很長,趙孟娘聽李笠解釋過,也解釋給吳氏聽,但太繞口,吳氏聽不明白。
持節,轉遊騎將軍,加通直散騎常侍,進號輕車將軍,除鄱陽內史,領少府丞,封新平縣侯,食邑二千戶,賜錢五百萬,布帛二千匹,米三千石。
而且,皇帝還給李笠賜字“維楨”,這是不得了的殊榮,因為據說幾十年來,滿朝文武都沒幾個人得皇帝賜字的。
“孟娘,新平縣在何處?”
“就是新平鄉呀,去年才改的縣,因為白瓷越來越有名了。”
“那...那朝廷是把新平縣封給寸鯇了?”
“不是,是虛封,也就是名義上封的而已,食邑二千戶,就是等同二千戶的賦稅,給我們家。”
“喔...陛下賜字,維楨,是什麼意思呀?”
“是棟梁的意思。”
“喔...那為何不直接用‘棟梁’?”
“可能陛下認為‘棟梁’二字太直接,不好吧,畢竟國號是梁...”
“喔...那、那怎麼會有兩個將軍呢?寸鯇隻是一個人呀,會不會是朝廷弄錯了?”
“呃...這兩個將軍,一個是實,一個是名...譬如,一個是本名,一個是諢號。”
“喔...”吳氏聽得似懂非懂,在花園裡慢慢走著,趙孟娘亦步亦趨。
正室在建康,而李笠在鄱陽,所以,趙孟娘要承擔起內當家的職責,照顧好李笠,照顧好這個家。
李笠如今是父母官,把吳氏接來郡齋住,所以趙孟娘也得侍奉姑婆。
李笠的嫂子林氏,侄兒李昕到城裡大宅居住,她也得時不時去看顧;白石村的產業要管著,她也得分心。
而時不時有女客來拜見吳氏,趙孟娘雖然是側室,也得張羅相關事宜。
所以,李笠雖然剛上任沒多久,趙孟娘就忙得不可開交,從早忙到晚。
到了晚上,還得被李笠折騰。
即便如此,趙孟娘卻覺得很充實,很辛苦,因為隻要能與李笠團聚,加上女兒一道,一切都值了。
去年年初,她到建康和李笠團聚,未能如願有孕,現在,日夜相伴,一定能成。
“孟娘啊...”吳氏發問,趙孟娘趕緊收回思緒:“娘,孟娘在呢。”
“你說,寸鯇有這麼多官職,是不是,俸祿也有很多份啊?”吳氏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趙孟娘也搞不清楚,隻能回答:“娘,這我也不清楚,還得三郎來解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