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李笠的‘縮地術’,不求把地勢較高的齊軍大營淹沒,隻求將其活動地盤縮小,變成水中一塊孤島。
水位還會繼續漲,齊軍的地盤會愈來愈小,那麼多人擠在越來越小的‘孤島’上,對付起來容易得多。
期間,梁軍舟師會在這‘湖中孤島’周圍遊弋,裡麵的人,誰也彆想跑。
想到這裡,李笠眼中閃爍著光芒,給齊軍水源投毒隻能將其打殘,隻有出大招,才能將其殲滅。
他這段時間主意控製‘庫區水位’,所以即便已經下過幾場雨,齊軍大營所在位置也看不出被水淹的征兆。
加上他故意派船去營地附近晃悠,誤導敵軍主將,使之以為梁軍要‘趁你病、要你命’,所以齊軍沒有挪窩。
對方還派出騎兵在外圍潛伏,試圖來個將計就計,等梁軍來攻,騎兵就抄後路。
李笠很想知道,那些彪悍的齊軍騎兵,等來等去等到的是無邊無際的大水時,會是何種絕望的心情?
本來已經爆發瘟疫的軍營,又被大水圍困,即便隻是變成孤島,但島上的人吃喝拉撒擠在一起,又缺乏燃料燒水做飯,能熬多久?
。。。。。。。
翌日上午,同孝山東麵,齊軍大營已經被一片汪洋包圍,雖然水距離營柵還有幾步距離,但顯而易見,大營所在位置已經變成水中一座孤島。
雨是從昨日淩晨開始下的,到了昨日下午,營地四周已經一片泥濘,人、馬難行。
過了一夜,營地為大水圍困,越來越多的將士覺得大事不妙。
但知道了又能如何,想走,走不了。
雨一直下,大水很快侵入營柵,低窪地區的水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淹沒腳踝,慢慢淹沒膝蓋,再沒過腰部。
水繼續漲,一片驚慌之中,無數人去收拾營帳,要挪到高處。
又有人登上箭樓,如此一來,就不用和一大群人擠在一起。
到了下午,營地麵積慢慢縮小,縮小了大概五分之二,大量兵卒抱著行囊,往高處去,人群愈發擁擠起來,而水還在漲。
‘湖中孤島’並不止這一個,孤島彭城邊上水寨,李笠站在船上,用望遠鏡看著西南方向模糊不清的齊軍營地,哼起歌來。
一旁,同樣用千裡鏡觀察敵營的羊鶤,麵露喜色:“節下,不枉我軍加固堰壩,這一下,齊軍大營被水圍困,到了明日,怕是要淹死大半!”
李笠笑著應了一聲,在一旁的武祥也說:“是啊,按水工的說法,到了今夜淩晨,恐怕洪峰就要來了,屆時水位再次暴漲,他們恐怕有很多人。看不到明日天亮。”
羊鶤是李笠的‘正牌副將’,因為是朝廷任命的,跟著李笠守寒山堰,又有其他將領助戰。
現在見李笠的新一輪水攻見效,齊軍覆滅在即,大夥都很高興。
議論紛紛間,卻聽李笠哼著歌。
曲調有些怪異,仔細一聽,聽得出有些悲涼。
這是後世一個電視劇的歌,此時頗為應景,所以李笠改了改,哼起來。
歌名:徐州彭城的雨季。
“你又是誰,那驕傲的將軍說道。”
“要我向你投降?”
“無非兩隻異色的貓。”
“這我都知道。”
“黃貓紅貓。”
“都有利爪可撓。”
“我爪長,我爪利,可戰。”
“不輸你爪分毫。”
音調一轉,愈發悲涼:“他如此驕傲,如此不撓。”
“那晉陽霸府的大將。”
“如今雨水淹沒他的營地。”
“卻無人能夠幫忙。”
“如今雨水淹沒他的營地。”
“插翅也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