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還在排水渠上架了大量水輪,帶動各類機械。
段韶無法接近這些水力機械,隻是遠遠眺望,仔細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這些水力機械極有可能用於守城。
水力機械如何守城?段韶想不明白,但看著壩邊規模宏大的水寨、大量戰船,又看看兩岸日益戒備森嚴的堡寨,他隻盼堂弟高洋冷靜些。
彭城失守、他‘兵敗身亡’的消息傳回鄴城,高洋唯一的選擇,必然是禦駕親征,收複彭城,把梁軍趕回淮南。
那麼,必然來攻寒山,但段韶認為寒山很難攻下。
寒山塞和彭城,已經構成了一個攻防兼備的,要想攻破,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代價之高,不是高洋可以承受的。
段韶當年隨著姨父高歡攻打西賊的玉璧城,小小玉璧城外無援兵,但十餘萬大軍攻了兩個月,傷亡數萬,硬是攻不下來。
姨父因此鬱鬱而終,段韶明白攻城不易,一旦久攻不下,士氣很容易受影響,而進退兩難的高洋,麵臨的局麵會更加困難。
接連損兵折將,禦駕親征又不順利,這對於高洋的聲望是很嚴重的損害,晉陽武勳,鄴城朝士,對皇帝的不滿,足以讓高洋如坐針氈。
所以,段韶希望高洋冷靜些,不要強攻寒山,而是先拿攻下邳、宿豫,把梁軍趕回淮南後,再慢慢收拾寒山-彭城守軍。
若他在,必然會這麼建議,奈何,現在身陷囹圄,自身難保。
段韶看著排水渠處奔流的河水,腦海裡忽然靈光一現,他發現梁軍的防禦布局,有一個極大的破綻。
這破綻簡單而致命,足以讓寒山堰形同虛設。
。。。。。。
寒山上,寒酸的徐州刺史府邸(其實就是一些木屋圍起來的院子)內,李笠看著貌美如花的薛氏姊妹,聽對方口中所說磕磕巴巴的鄱陽話,隻覺有些難以置信。
黃姈心疼他,特地派幾名婢女來徐州,照顧他日常起居,而年初送去建康的薛氏姊妹,被黃姈派來,侍奉他左右。
這下,反倒讓李笠覺得內疚,所以見到薛氏姊妹後,不是血氣上湧,而是問:“夫人還好麼?”
“回郎主,夫人安好~~”薛月嫦回答,聲音軟軟的,帶著些許曖昧,而薛月娥則有些羞澀的低著頭。
“那就好,你們先住下,具體要做什麼,我稍後安排。”
李笠交代著,不忘補充:“雖然這裡條件簡陋,但還是能住的,一應用具都有,用水也方便,譬如洗浴,你們不必拘束。”
姊妹倆回答:“是,郎主~~”
“還有,這裡靠近大壩,水聲比較吵,可能頭幾晚睡不好,無妨,習慣了就好。”
李笠見姊妹倆帶來了琵琶等樂器,笑起來:“這裡吵,你們若吹拉彈唱,必受影響,不要緊,真要奏樂,意思意思即可。”
姊妹倆不住應諾,也很有眼色,見房中頗為淩亂,便不顧旅途勞累,趕緊收拾起來。
薛月嫦心中琢磨,今晚李笠會選她倆中的誰過夜,亦或是,姊妹倆一起侍奉。
兩人自幼得人教育,知道如何恰到好處吸引男人,現在姊妹齊心協力,把這年輕縣公的魂勾了去,根本就不成問題。
然而李笠想著公務,哪有心思想女人。
如今已是秋冬之際,據斥候來報,齊國大軍,好像已經接近徐州了。
此次,果然是齊國皇帝高洋禦駕親征,兵力號稱四十萬,擠掉水分,加上隨軍青壯等非戰鬥人員,十來萬應該是有的。
看來,他給對方的刺激不小。
當然不小,宗室重臣、第一貴胄都折在他這裡,高洋若不來,顏麵何存。
正所謂“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高洋這次禦駕親征,不把他李笠乾掉、挫骨揚灰,如何能解氣?
想著想著,李笠頗為期待:我已經準備好了,來戰個痛快!
他既然敢守彭城(其實是寒山),就有把握,當年西魏的將士能孤軍守潁川,硬扛十萬東魏軍圍攻一年,他沒理由做不到。
隻要把齊軍耗得受不了、黯然退兵,那麼接下來他這個徐州刺史就要發威了。
“哎呀...”
一聲驚呼把李笠思緒打斷,他循聲望去,卻見薛月娥扶著床、彎著腰,眉頭微皺,一手摸著腳踝,看樣子是扭到腳了。
薛月娥給李笠的感覺,是個“軟妹子”,此刻軟妹子彎腰摸腳踝的動作,讓李笠忽然想到經典的“美女彎腰整理高跟鞋”動作。
“沒事吧,”李笠問,薛月娥搖搖頭,眼角似乎有淚光回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們彆整了,讓婢女來,先去休息,一路上累的。”
李笠如是說,卻沒過去,示意婢女把兩位帶去房間休息。
薛月嫦扶著妹妹,向李笠行禮後,往外緩緩走去,心中有些失落。
怎麼都不起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