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已經為蕭大器處理好傷口,而蕭大器還要繼續守靈,王褒趕緊勸道:
“殿下安危,關係江山社稷安危,請殿下轉到彆殿養傷,莫要勉強。”
“可是...”
“殿下,請以社稷為重。”
蕭大器向來孝順,不忍心讓父親就這麼躺在冰冷的棺槨裡,而自己卻跑到彆處呼呼大睡。
但王褒勸得有道理,這些怪猴一定是有人放進來的,說明逆賊不死心,一定要置他於死地,所以,決不能讓對方得逞。
見幾個弟弟表態要繼續為父親守夜,蕭大器在侍衛的簇擁下,緩緩離去。
王褒看著留守的幾位皇子,思索起來。
刺殺天子,還意圖禍害儲君,這逆賊膽大妄為,究竟是誰?
隨後,目光落在不遠處一人身上。
那人為二皇子、尋陽王蕭大心。
皇帝駕崩,皇太子即位,此為父死子繼。
若皇太子出了意外,那接下來....
皇太子有子嗣,但最年長的嫡長子年幼,恐怕當不得大任,於是,兄終弟及成了較為穩妥的選擇。
所以,一旦皇太子出意外,二皇子蕭大心,就是兄終弟及的最佳人選?
那就有理由猜測,二皇子蕭大心為幕後主使?
然而二皇子蕭大心是庶長子,蕭大器有同母弟、嫡出的皇子蕭大連,為南郡王,排行第五。
正所謂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即便蕭大器出了意外,皇位兄終弟及,也該輪到南郡王蕭大連繼承大寶。
由此也可以猜測,蕭大連或許是幕後主使?
蕭大連如今外任荊州刺史,若指使手下行悖逆之事,很容易洗刷自己的嫌疑,甚至還能嫁禍給二皇子蕭大心。
然而這可能麼?
諸位皇子平日裡的表現都不錯,即便不出色,也是中規中矩,並無膽大妄為之言行。
在沒有任何實證的情況下,誰敢斷言,某位皇子有謀逆的嫌疑?
更彆說,意圖染指皇位的人,也可能是幾位宗室藩王之中一個。
不排除某個藩王挑動皇子內訌,然後來個漁翁得利。
想著想著,王褒覺得頭疼欲裂,如今蕭大器的安危,關係重大,所以絕不容出紕漏。
他見太醫姚僧垣欲言又止,心中一動,便與其轉到一旁:“姚公,殿下傷勢到底如何?”
“王公,三日內,殿下隻要不出現高燒不退,便能安然無恙。”
姚僧垣回答,太醫說的每一句話都乾係重大,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否則會誤事,誤大事。
“三日?姚公,莫非...”王褒緊張起來,姚僧垣麵色凝重:“這些猴子,爪、牙為人故意塗抹了糞便,所以傷口極易紅腫化膿。”
“我已儘力清理傷口,並用樂最好的瘡藥,然而,未有十全把握,保得殿下平安。”
王褒眉頭緊鎖:“也就是說,三日內,即便發燒,但隻要不是高燒不退,就安然無恙了?”
“是,這幾日,我會守在殿下身旁。”
姚僧垣年近六旬,行醫多年,醫術精湛,經驗豐富,多次治愈疑難雜症,深受權貴們信任。
當年,先帝(蕭衍)身體不適,不聽姚僧垣的勸諫,自行用藥導致病危,差點就駕崩,還是姚僧垣施展醫術,讓先帝轉危為安。
所以王褒信任姚僧垣的醫術,現在姚僧垣專門對他交底,說明情況不容樂觀,王褒擔心起來,卻也無能為力。
給猴子的爪、牙塗糞,這種事情也虧那些逆賊想得出來,可見幕後主使有多麼的喪心病狂。
但他不通醫術,隻能心中默默祈禱:這三日,千萬彆發燒,就算發燒,也彆高燒不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