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罪行(1 / 2)

亂世棟梁 米糕羊 8498 字 8個月前

上午,走廊裡,數人正在前進,帶著鐐銬的蕭賁走在中間,前後均為吏員。

端午節那日,他被關入牢獄,到現在,已在牢中待了三個晚上。

現在,他被帶去‘過堂’,接受審問,以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對廬陵王妃意圖不軌”。

廬陵王妃為何要控訴他?夫人為何要指認他?

蕭賁想了三個晚上、兩個白天,大概想出個原因,那就是夏侯氏姊妹二人被人要挾,不得不如此。

但他想不通的是,廬陵王妃,到底是怎麼被要挾的。

他倆的奸情,按說不會留下把柄,而廬陵王妃除此之外,並未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至少以他所知,沒有。

所以,王妃到底有什麼把柄被人抓住?

而他夫人,又如何被人捏了把柄,以至於要附和姊姊的控訴?

蕭賁實在想不明白。

毫無疑問,有人要對付他,但對方到底想乾什麼?

端午節突然發難,導致他被關入牢獄,兩日來,他一直擔心飲食被人下毒,但好端端活著。

想到一會要過堂,蕭賁決定把自己和廬陵王妃的奸情攤開來說,大不了,被流放嶺表。

隻要人還在,就有機會死灰複燃。

來到大堂,蕭賁看清堂內情形之後,不由得一愣:現場人很多,宰輔重臣們赫然在列。

為我這案子,竟然驚動了輔政們?

廬陵王蕭應這個傻子,有這麼多人撐腰的麼?

蕭賁想著想著,忽然目光一凝,因為他看見湘東王蕭繹也在旁聽之列,一隻獨眼盯著自己,目露凶光。

仿佛有深仇大恨般。

蕭賁知道湘東王因為妾兄被控謀逆一案,戴罪在家,等候朝廷發落,已經不擔任任何職務,如今出現在這裡,讓他覺得困惑。

而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對勁,仿佛看著一個罪大惡極之人那樣。

最多是我非禮廬陵王妃的罪名成立,你們用得著這麼看我麼?

卻聽上首響木一拍,都官尚書大喊一聲:“逆賊,你可知罪!!”

蕭賁聞言一愣:逆賊?我不過是和廬陵王妃私通,怎麼就被說成是逆賊?

他還沒回過神,就被左右獄吏抓住雙臂向後扯,然後兩腿膝蓋彎被人一踢,跪在地上,口中被人塞入一物,似乎是要防止他咬舌自儘。

隨後,主審開始宣布他的罪行。

罪行一,謀逆,去年重陽節,派刺客刺殺皇帝,弑君。

蕭賁聽完,腦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這罪行,確實沒有冤枉,但怎麼會...

他想辯駁,卻說不出話,隻能拚命搖頭。

雖然強做鎮靜,但心中驚恐起來,蕭賁無意瞥見鄱陽王蕭範盯著自己,似笑非笑。

而獨眼的湘東王蕭繹瞪著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將自己撕了。

不,不可能,你們沒有證據,這是誣告,這是...這是想誆我!

蕭賁安慰著自己,卻局促不安的繼續聽著。

罪行二,囚禁湘東王妃,殺害湘東王世子。

罪行三,派刺客前往徐州,刺殺徐州刺史、新平公李笠未遂。

這兩條罪,和第一條是一體的,蕭賁低下頭,避免自己的大驚失色被人瞧個正著。

鄱陽王蕭範此時一臉平靜,但心中卻激動不已:謀逆元凶,被我揪出來了,如此大功,可不得了!

雖然這大功,其實是某人分的,不過蕭範依舊很激動。

看著台階下的蕭賁,如同看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金人。

主審繼續宣布蕭賁的罪行:四,湘東王妃被囚期間,故意讓手下泄露口風,誤導湘東王妃,讓其以為湘東王妃妾兄王珣為弑君主謀。

蕭賁聽到這裡,有些懵:他可沒有這麼安排,當然,可能是手下自作主張。

但是,他心存僥幸:你們有證據麼?想憑空汙蔑我?

接下來,是罪行之五:意圖非禮廬陵王妃未遂。

五項罪行,有司在這兩日內經過搜查,已經獲得大量人證物證,而“非禮廬陵王妃未遂”排在最末尾。

本就做賊心虛的蕭賁,聽得“兩日搜查”、“大量人證物證”,心跳得厲害,幾乎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他抬起頭,見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心中驚恐萬分,汗出如漿。

不,不可能,才兩日,你們怎麼可能做到“人證物證俱全”?

你們不是審問我“意圖非禮王妃未遂”麼?怎麼這個罪名排在最後?

你們、你們沒有證據,你們不可能有證據!

蕭賁不住安慰自己,卻不由自主發抖,這是源自於恐懼,源自於他的罪行被揭穿。

就在這時,聲音又起,卻是主審逐一將‘涉案人員’的名字念出來。

所念名字,都是他的手下。

藏在彆院的夏侯循等人,以及他的手下,全都被有司捉拿,相關物證很多,貞陽侯的四位美人,同樣‘歸案’,說出了這些年的經曆;

兩日之內,有司已經問出案情,口供很多,最後都能證明,他就是弑君的主謀。

具體口供,就不在堂上一一念過,因為事關重大,有司已經將口供、物證彙總,向太後以及宰輔們稟報過了。

證據確鑿,事實清楚,人證物證俱全。

所以,今日的‘過堂’,並不是聽他蕭賁自辯,而是向他宣布罪行。

從如何謀劃囚禁湘東王妃,到重陽節那日弑君,再到謀劃刺殺徐州刺史李笠,以及如何‘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都簡要的說了一遍。

渾身濕透的蕭賁,若不是雙臂被人扯著,早已經癱倒在地。

他這幾日,想的是如何反駁廬陵王妃的誣告,沒想到幕後主使的目的,並不是要誣告他非禮王妃,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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