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一天天爛下去,而巨大的銅礦,默默等著人們來開采,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李笠正思索間,有數騎疾馳而來,他定睛一看,發現是自家的侍衛,看樣子,似乎是帶來了緊急消息。
。。。。。。
下午,官邸,李笠正在聽祖珽分析時局,張鋌在座。
其前不久有飛鴿傳書把一個消息從鄴城傳到寒山,傳到李笠這裡:齊國皇帝高洋崩。
這個消息來的非常突然,以至於李笠不敢相信:高洋年紀和他相仿,怎麼突然就死了?
正值盛大年的高洋,仿佛正在高飛的風箏,飛得正歡,忽然線一斷,頹然墜地。
消息沒錯,因為噩耗很快傳出來,鄴城已經滿城皆知。
“齊主常年酗酒,又服食丹藥,想來身體已經被掏空,英年早逝不足為奇。”
祖珽緩緩說著,他侍奉高家父子多年,對齊國的事情十分了解,尤其高洋的日常飲食,可謂“目擊證人”。
“如無意外,皇太子高殷即位後,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廢,因為他母子二人,根本就鎮不住局麵。”
“李皇後..李太後柔弱,遇事無主見,其太子高殷,同樣生性懦弱,且年幼。”
“婁太..太皇太後及晉陽勳貴當年就不支持李氏為後,現在,又如何容忍她母子主持大局?”
“要知道,太皇太後還有嫡子,晉陽勳貴們必然會想著扶持皇叔取而代之,把那些輔政的漢臣都趕走。”
祖珽說了一通,李笠眉頭緊鎖:“那,幼帝很快就會完蛋?”
“此為必然。”祖珽沒有絲毫猶豫,他對自己的判斷充滿信心:
“晉陽勳貴和鄴城官員水火不容,如今幼帝登基,而太皇太後威名猶在,改天換日,舉手之勞。”
“那..輔政的楊..楊愔等人,就頂不住麼?”李笠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有兵麼?”祖珽反問,李笠乾咳一聲:“禁軍,控製禁軍就行了,總不能晉陽勳貴起兵造反吧?那不是給外人以可乘之機?”
“君侯,下官方才已經說過,李太後柔弱,遇事無主見,豈能和同在皇宮的太皇太後抗衡?”
“禁軍將士,麵對太皇太後,麵對幾位皇叔,還敢如何?”
“他們敢對太皇太後動手麼?不敢,不敢的話,又有何用?”
李笠總覺得局麵對於李太後和幼帝來說,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李太後可以先下手,把人軟禁起來,隔絕內外...”
“輔政的楊愔不是能臣麼,總不至於束手待斃....”
“君侯,李太後柔弱。”
祖珽再次提醒,李笠歎了口氣:“若如你所說,李太後柔弱,經不得事,關鍵時刻那就是要掉鏈子的。”
張鋌仔細想了想,問:“那,若真的如此,君侯可否趁火打劫?”
祖珽搖搖頭:“難,若幼帝被奪位,意味著晉陽勳貴支持皇叔奪位,那麼,麵對梁軍進攻,他們反倒會儘心儘力。”
“且建康那邊,未必允許君侯出兵,畢竟河南新敗在前,且師出無名,畢竟齊國新喪,這時發兵攻打,說不過去,反倒會授人以柄,被那些清流彈劾。”
“也就是說,得等那皇叔奪了侄兒皇位,才好找借口?”張鋌喃喃著,祖珽不置可否:“關鍵是建康那邊,願不願意讓君侯有機會再立新功。”
“不用想,他們當然不願意。”李笠笑起來,“保持現狀,恐怕就是朝堂諸公的想法,否則戰事一開,粗鄙武人又要刷軍功了。”
“但這是一個機會。”祖珽開始攛掇李笠,臨近年底,他返回寒山述職,碰到這件事,正好給李笠出謀劃策。
這幾年來,李笠一直在做準備,如今局麵已經打開了,祖珽認為對方也該有所圖了。
不然,我投奔你做什麼?
正好張鋌也在,祖珽說道:“君侯不能總在淮北待著,虛耗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