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明明白白的遠方?我要的幸福
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
在不安的深夜?能有個歸宿......]
車內音響播放著舒緩的音樂,天際深藍夜色逐漸吞噬橘色雲霞。
溫靈秀把車停在路邊,望著邁巴赫逐漸消失的尾燈,最終徹底淹沒在車流當中。
今天下午是陸星最後一場考試。
她想看看他,站遠一點也可以。
看著陸星像森林中敏捷的小鹿,嘴角咧開燦爛笑容奔向某人的時候。
比惆悵更先湧現在心頭的是為他高興。
在這個點她應該去開會的。
可一向公事公辦的溫總今日難得破格,盯著時鐘然後繞著辦公室轉了二十一圈。
在時鐘指針指向下午四點鐘時,在秘書快要敲響大門請她去開會時。
她拿起抽屜深處裡的一把車鑰匙,開著她最不起眼的一輛車偷偷奔向這裡。
不帶司機,不帶助理,獨自來,獨自去。
這樣的做法很蠢。
可陷入感情裡的人誰不蠢?
溫靈秀知道自己是個做生意的,她最應該具備的特質就是利益最大化。
做三分事,要發揮十分作用,這才不算是賠本。
她現在隻是遠遠的看了陸星一眼,甚至陸星都不知道她來了。
可是她竟然覺得值得。
溫靈秀的大學是在藝術學院念的。
藝術學院裡麵,精神病含量極高。
那些自詡有天賦,自稱未來藝術家的精神病們常常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
而她的性格在一眾精神病裡相當突出。
畢竟當所有人都瘋狂張揚的時候,情緒穩定性格溫柔的人便是稀有。
溫靈秀在念大學的時候不知道收過多少情書,聽過多少告白,見過多少暗戀。
可如果說她對哪場表白印象最深刻,她不記得了,隻覺得對麵都像求偶的原始大猩猩。
為了住宿條件好一點,當時她在學校附近買了公寓跟她的閨蜜住在一起。
可不知道哪個大猩猩查到了她的住址,大晚上的在公寓下麵站了一宿,吹了一宿冷風。
她的閨蜜看到了,隻說這人是在感動自己,在這裡裝什麼深情呢。
當時溫靈秀覺得她都不認識那個追求者,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
為什麼那麼要死要活的在公寓樓下麵站一宿?
難道就因為這樣她就要跟他談戀愛嗎?
她那個時候不懂。
邁巴赫已經不見蹤影,裡麵載著的陸星也踏上服務客戶的道路。
她開著車在校門口等了分分秒秒,隻想遠遠的看陸星一眼。
她跟那個追求者有什麼區彆?
以前溫靈秀覺得那個追求者是在感動自己。
可是她現在懂了。
那是無計可施,無計可使了。
就像現在。
此行無彆意,隻想見見你。
咚咚咚。
車玻璃被敲響。
溫靈秀抬頭看去,跟交警對上了眼神。
“你好女士,請不要在這裡停車。”
“好的,抱歉,我現在離開。”
望著離去交警的背影,溫靈秀嘴角下意識揚起的柔和笑容消失,又歸於沉寂。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