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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琴酒，招聘男友》
/係田
約半小時後，琴酒在之前的地鐵口等到了蘇格蘭。
蘇格蘭身材高挑偏瘦，長了雙標準的鳳眼，眼尾上翹，看人時很冷，但溫柔的麵部輪廓中和了這種冷。
琴酒還注意到，蘇格蘭的下顎線附近蓄了圈小胡子。可能是眼神太純，有種小屁孩強裝成熟的違和感。怪不得喜歡用表情包。
他隻看了一小會兒，蘇格蘭就露出窘迫的表情，“是我臉上有東西嗎，Gin？”
“沒有。”琴酒若無其事收回視線。蘇格蘭也瞥了眼他的外套，又欲蓋彌彰挪開。
“喜歡這種款式？”
“什麼？啊，不是……就是頭一回見你穿。”蘇格蘭擺手語無倫次，話還沒說完，臉倒自顧自紅成秋後的蘋果。
看來是個社恐——
這樣很好，好搞定。
琴酒準備驗證下自己的猜想，故意道：“你都看見我腰露在外麵，也不問問我冷不冷？”
蘇格蘭明顯愣了下，呐呐道：“那你冷嗎？”
“挺冷的，所以呢？”
這次，蘇格蘭倒沒遲疑多久，很快開始脫自己的外套。蘇格蘭穿的是件灰色的連帽衫，看著也不怎麼保暖。琴酒一直等他脫到隻剩個袖子，才慢條斯理開口：“算了，不用了。你有煙嗎？”
聽到這話，蘇格蘭莫名鬆了口氣。總算到他準備過的環節。他趕忙從褲袋裡掏煙。
蘇格蘭本名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一樣是日本公安派到組織的臥底。他從前不抽煙、不喝酒，都是為了潛伏特地學的。
景光的這包煙故意拿掉了五根，裝作私底下也經常抽的模樣。他遞了根給琴酒，誰知琴酒沒用手拿，而是直接用嘴來叼。
琴酒低頭時，一縷銀發隨風拂過景光的臉龐，冰涼涼的，還很順滑。
“打火機。”琴酒理所當然說。
景光有些無奈，感覺被對方當成了奴仆。
他和琴酒搭檔的機會不多。以前兩人在一起，說的話無外乎是怎麼配合，怎麼發暗號。像這會兒這樣摸不到由頭的，景光不免心裡打鼓。
“怎麼感覺你遭賊了一樣？”景光幫琴酒點煙，一邊暗戳戳試探。
隨著他大拇指按下，橘紅色的火苗嗖地竄出來照亮了琴酒的臉。琴酒的膚色很白，而且沒有瑕疵，像上好的瓷，連毛孔都很少見。
琴酒聞言施施然望過來，那雙橄欖綠的眼眸蕩漾波光，好像能泛進彆人心底。
景光心跳漏了一拍，忙不迭收了打火機低頭說：“抱歉，我就開個玩笑。”
然後兩人陷入漫長的沉默。琴酒冷著臉抽煙，喉結微滾，兩片薄唇漫出淡薄的霧。這霧在他跟蘇格蘭之間形成屏障，琴酒整個人藏在後麵，時不時用餘光打量對方。
景光也在偷窺。但身旁的琴酒太陌生，時間越久，他的心裡就越不安。
終於，景光沒忍住問：“今天的臨時任務到底是什麼？”
“你煙挺淡的。”
“……”
“喜歡抽淡煙？”
景光被無視得有點生氣，縮在袖子裡的手不斷握緊又放鬆。做臥底就是這樣，要時刻給自己順氣，免得氣死。
“還好，最近才換的。因為換季，嗓子不太舒服。”
“噢？你也花粉過敏？”
琴酒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景光猶疑了一瞬，“不，我不過敏。”
說話間，琴酒抽完最後一口。他潤潤乾澀的唇，這才想起從上遊輪開始到現在的幾個小時，自己一口水都沒喝。
景光見狀，從背後的貝斯包側麵取出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擰開瓶蓋給琴酒。
琴酒挑下眉，“你怎麼準備這麼周全？”
“你以前也這麼說。”
琴酒微微一笑：“那我以前眼光也很好。”
簡單一句話隱晦地誇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