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打算為自己的言行道歉啊!
年輕氣盛的天才忍者差點又被這個聲音氣到血液翻湧。
不行。必須趕走這個不明所以的鬼魂。
旗木卡卡西對自己說。
他想不出來自己是怎麼比鬼魂纏身的,稍微有點聯係的可能性是,自己被風浪撞飛之前,握在手中的刀詭異地燙了一下,如同加溫到千度的烙鐵。
這把刀是他父親的遺物,在詭異聲音初次出現的時候,也像剛才那樣變得燙得根本無法握住。
而今天,剛好又是他父親旗木朔茂的忌日。
雖然理出來的邏輯還是搭不到一條上去,但旗木卡卡西和隊友一起灰頭土臉地回到木葉之後,心裡還想著這件事。
他很不確定地想著,難道鬼魂的出現,就跟父親的刀有什麼聯係?
一直為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糾結,不是旗木卡卡西的風格。
所以他回來了,來到在雨幕下顯得暗淡消沉的旗木宅。
祖宅還跟他搬走時的情景一樣,擺設沒有變化,隻是蒙上了好幾層灰塵。
旗木卡卡西沒在空寂冷清的屋內找到半分能跟鬼魂扯得上關係的痕跡。
父親自儘的房間刻意避開了,隻在其他地方搜尋……
“……”
“反正怎麼是無用功的行為。”
“是蠢貨吧,我自己。”
少年應該在來這裡的一開始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的這個決定是沒有依據根底的,鬼魂不開口,想求證也無處可求。
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想——
“原來如此,是你父親的遺物嗎。”
“……?!”
鬼魂再再再次不合時宜地說話了!
“我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個地方就在靈脈的上方,在這裡設置魔法陣重新締結契約,我就可以用正常的方式現身,和你見麵。”
“……”
“怎麼了?”
“誰要和你見麵啊簡直莫名其妙!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是鬼魂,那是什麼,難道還是這把刀的刀靈嗎?也太扯了!”
少年非常生氣。
但很不幸,就算被凶了,鬼魂還是反應淡淡,就像沒聽見一樣。
“不是刀靈,不過,這把刀的確是召喚我的媒介。那麼,你會畫魔法陣嗎?”
旗木卡卡西:“……”
“知道什麼是魔法陣,不,什麼是魔法嗎?”
旗木卡卡西:“……”
“果然不出預料。”
旗木卡卡西(冒火):“……”
很好,他被有點像刀靈的迷之鬼魂坦坦蕩蕩地嫌棄了。
好像顯得他很一無是處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雖然說,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魔法陣,怎麼畫,你直接告訴我!”
天才被激起了怒火,也被激起了爭強好勝的心氣,他就是要把那個魔法陣畫出來給鬼魂看!
然而。
鬼魂:“大概不行。”
“為什麼?!”
“就事實而言,你的魔力實在是有些弱了。”
天才:“?”
“這樣吧。”
鬼魂頗為勉強地想了個辦法,還是不掩飾自己的高傲態度。
他讓旗木卡卡西劃破手指,在地板上畫一個圓圈,再添上些許稀奇古怪的符號。
鬼魂:“連畫咒文的手法也勉勉強強……”
天才(額角出現青筋):“……”
鬼魂:“罷了,退而求次一下。”
他又叫旗木卡卡西念了幾句聽不懂的拗口句子。
旗木卡卡西憤怒地念了,順便發自內心拒絕承認自己的態度,從鬼魂確定跟他父親的刀有關聯後,就出現了十分明顯的改變。
彼時他還沒想過,念了句子之後,自己的三觀會遭到曆史性的衝擊。
用血塗抹的赤色圓圈不知怎麼被耀眼光芒侵蝕,昏暗的室內頓時通明。
“這,是——”
少年錯愕,感到自己的手背突兀一燙,隨後浮現出奇怪的紋路。
在紋路出現的同時,發光的圓圈裡也出現了變化。
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大概叫做魔法陣的圈中。
少年猛地抬眼,頂著從刺目到稍稍減緩亮度的白光,努力去辨彆出現在自己身前的變化。
多出來的那個“東西”……究竟是?
最先看到的還是白色,但與純粹是刺目的白色光芒不同。
這是怎樣高貴的白,映入凡人的眼中,竟顯得如此凜然。
仿若釋放著神聖之光。
旗木卡卡西徹底呆住了,隻因親眼見證了世間本來絕不可能出現的尊貴身姿。
被神聖的白布緊貼著的這個姿態,僅僅看到一眼,就不自禁地低下頭顱,垂下目光,口中下意識地發出此生再無超越可能的驚歎:
“這……”
“這是……”
“——長腳的白殼雞蛋?不對,居然還長了眼睛!”
“得以瞻仰神明的尊貴身姿,居然是這個反應。”
長腳的白殼雞蛋……不對,隻是暫時性借用了這個形態的“鬼魂”很是不悅。
如若發出不敬言論的人類隻是個不懂事的少年,他肯定會代替偉大的梅傑德大人好好地懲戒他:“記住,麵對神,第一反應應該是俯身行禮才對。”
“神?你說——你是神?!”
“那倒不是,隻是借用的這高大身姿屬於一位神明而已。”
站直了也隻到少年腰的迷之白色物體說,語氣還是旗木卡卡西熟悉的那種冷淡。
可是。
真的很奇怪。
明明隻聽聲音還是很討厭,但不知怎麼,配合上赫然映入眼中的這個形象……
“…………噗。”
萬年難得笑一下的冷漠天才居然沒憋住,漏出了一個微妙的氣聲。
迷之物體(不悅):“收聲。”
“噗嗤。”
“無知的少年啊,實在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