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有驚嚇了一瞬,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雙目不知在什麼時候早已合上。他試著按照薩罕說的睜開眼睛,卻遭遇了眼皮自發的抵抗。
他的身體告誡他不要睜開眼睛,因為未知中潛藏著被他的潛意識所探察到的深不見底的恐懼。
“天哪,”烏有戲謔地說,“我好像突然患上了肌無力。”
在他看不見的部分,有半分的天地,一半光明煌堂,一半邪惡混亂。薩罕就立於分界線處,極致美麗的上半身使得那無儘的醜惡淪為了純粹的背景板,而他的下半身延伸出無數畸形扭曲的觸手,永不止息地向世界終極延伸過去,完全摧毀了這片不含雜質的一半光明。
他應該倒轉過來,而不是保持著現在的會給人錯位感覺的荒謬姿態。
“烏有。”他抱得很緊,想要將烏有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分都仔仔細細地烙印下來。 他不僅聽他時不時的揶揄嘲諷、臨時編造的甜言蜜語,而且去聽他的血液流淌,去聽他的心臟搏動。他想去占有、掌控、掠奪。
那些觸手也順從著他的欲望,密密麻麻地湧過來。其上裂開了數不清的縫隙,同時漸漸張大崩裂,使得一隻隻眼球凸顯出來,一齊十分默契地轉向烏有所在的方位。
越靠近烏有,它們行進的速度就越發緩慢。直到距離縮短到細不可見的程度後,它們才徹底停下,安靜地蟄伏在他的身邊。
“薩罕?”
烏有敏銳地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薩罕的名字。
他的聲音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那些沉睡的邪物們再次蘇醒,爭先恐後地要去攀附在他身上。
烏有未被布料包裹的肌膚率先成為了眾矢之的。他感受到了無數凹凸不平的東西黏糊不清地在他身上遊曳著,同時留下了氣味刺激的汁液。
“薩罕!”他再次叫了一聲薩罕的名字。
薩罕沒有回應什麼話,隻是抱得更緊,低下頭去吻他。這個吻和薩罕本人如出一轍,帶著陰鬱濕冷的味道,貪婪地要將他口腔中原有的所有空氣都掠奪乾淨,從而替換成薩罕所給予的。
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