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要離開陽翟,或許對於整個潁川來說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整個三國的曆史當中更是激不起一點水花,但是對於周圍的鄰居,還有學塾裡麵那些孩子們來說,卻是一件頗有分量的炸彈。
郭家突然來了一位外鄉人,據郭嘉自己說是遠房的一個親戚,這親戚關係也有點繞,總之單聽他自己的描述,誰也鬨不清楚倆人這稀薄的連稱呼一聲陌生人都嫌關係近的血緣,他怎麼就一心想要跟著他走了呢?
可無論是那位家裡下了好幾個雞蛋的李嬸,還是剛剛和兒子共謀一醉的劉伯,心中都清楚,這郭嘉郭奉孝本就非池中之物,小小的陽翟,是容不下他的。
慣例早晨去學塾給那些孩子們上了最後一課,和主家交代清楚自己,辭彆了學塾先生的職務,郭嘉、戲誌才、齊貞三人在郭家擺下酒席,算是給自己三人踐行了。
席間其樂融融,張母更是一直誇讚著郭嘉有出息,還不忘轉頭數落著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張母嘴裡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自然就是張福,雅號二禿子。
二禿子坐在酒席的末座,看著齊貞的眼神還隱隱有些畏懼。
他倒是沒有鼻青臉腫,主要是因為齊貞特彆注意,沒打臉。
二禿子心裡誹謗著郭嘉可算是走了,其實還是有些不舍得。
畢竟從小到大,留下來關係好的就剩郭嘉這一個玩伴了。
隻不過二禿子心裡納悶啊,這位“英雄”怎麼就成了郭嘉的遠方親戚了呢?
腦子一走神,屁股就略微放鬆了些,與屁股底下座椅的接觸麵就大了那麼一點。
疼的二禿子一陣呲牙咧嘴。
那兩腳踹的可真狠。
二禿子憤憤的想著,依稀記得小時候老娘一生氣總喜歡打自己的屁股,這感覺可有些年沒有體驗過了。
郭嘉在席上把戲誌才和齊貞互相引薦了一下,三言兩語就讓戲誌才知道了齊貞到底是何人。
戲誌才本就是個聰明人,自然瞬間就明白為何郭嘉如此著急就要隨他離開。
雖然齊貞沒有這份自覺,可不得不說,即便刨除洛陽的王建國、紮卡,荊州的湯衣、梁思丞、劉備、黃月英,益州林疋,豫州諸葛亮這些安排,僅說在公孫瓚在幽州的龐大勢力,齊貞現如今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一方豪強了。
因此戲誌才看向齊貞的眼光隱隱有些敬畏。
齊貞能感覺到席間兩個人對自己的害怕情緒,卻依然微微笑著,也不點破。
郭嘉一味和鄰裡街坊們聊著過往這些年開心和不開心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聽的齊貞也是津津有味。
他從來沒想過原來古人和現在也沒什麼不同,還是那些柴米油鹽,還是那些喜怒哀樂。
隻不過讓齊貞沒有想到的事情是郭嘉居然會算命,而且算的很不錯。
如果說在來到GAMESWORLD之前齊貞還能算是半個無神論者,那麼在來到這個遊戲世界之後,齊貞已經堅定不移的成為了一個唯心主義者。
酒足飯飽之後,鄰裡街坊和三人紛紛告彆離開,三人簡單收拾了
一下,也準備上路了。
其實東西沒有什麼特彆需要收拾的,郭嘉和戲誌才都是兩個無家無業的人,除了這間小院之外,身無長物。
隻不過郭嘉還是有些惦記著自己那些書簡。
和諸葛亮不同,諸葛亮看完的書就都放在了自己的腦子裡,有點像是神探夏洛克的思維殿堂,似乎他隨時有辦法把自己腦子裡麵看過的知識調動出來使用。
郭嘉則是要時常翻閱瀏覽自己所學過的東西來加深記憶。
這也是為何諸葛亮家的書簡都碼放的整整齊齊,而郭嘉的書房卻顯得那樣淩亂。
二者沒有什麼優劣之分,都是好學且聰慧的讀書人。
於是齊貞在他麵前再次露了一手“神跡”。
當著二人的麵,僅在眨眼間,郭嘉的書房便被齊貞搬空了。
等郭嘉在並州安定下來之後,齊貞會把這些書簡原封不動的交給他。
對於戲誌才其人,齊貞了解的不多,也從未想過此行會在陽翟見到此人。
隻是在言語談吐之間,能體會到這位貌似平平無奇的仁兄,也是位有大誌向的讀書人。
得知對方是要去冀州投奔荀彧,齊貞還是請他幫忙給荀彧帶個話,就說幽州齊貞對荀令君仰慕已久,他日一定會去冀州拜訪。
這句話可大可小,既有可能是像今次這般隻身前來,當然也有可能是率領著幽州大軍前去。
想想昨日和郭嘉二人所聊的那些內容,戲誌才不禁悚然而應。
三人在陽翟外分道揚鑣。
“奉孝,你說我們要不要轉道許昌溜達一圈,反正也不算遠。”
齊貞和郭嘉走在路上,前方到了官道的分岔路口,向左便是豫州,向右便是許昌。
“主公手下謀士已經夠多了,還去許昌做什麼?”郭嘉白了齊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