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末將的意思,主公倒不如率軍親征,傾巢出動,到一地便定一地,這南陽城給他們又何妨,重新打回來就是了。”橋蕤朗聲說道。
“哎!”袁術歎了口氣,輕聲說道:“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你們誰給我講講,到底是如何變成現如今這個樣子的?”
這也就是在場間為何一直尷尬沉默的原因,包括閻象和楊弘在內,所有人都一臉懊喪的沉默不語。
“算了你們下去吧,容我自己再想想。”袁術略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
眾人行禮之後依次退下,隻剩下袁術一個人坐在主位上,略顯淒涼。
趴在屋頂上的齊貞一臉疑惑不已。
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聽幾人之間的談話,似乎現在南陽正在麵臨著極大的問題,而現在袁術手下所能掌控的兵士,居然隻剩下南陽城防軍幾千甲士。
齊貞當然知道這與曆史極為不符,十八鎮諸侯伐董的時候,袁術手下的兵士是以十萬為單位計算的,不然即便有了袁紹這位大哥,也難讓袁術成為掌管聯軍後勤的後將軍。
齊貞知道自己乾想是想不出什麼頭緒的,於是覓了一個剛剛在堂中議事的謀士,遠遠地跟了上去。
除了那個名叫紀靈的大胡子將軍,這堂中的人還真沒有一個放在齊貞眼裡。
閻象年紀有些大,腿腳倒不至於不靈便,隻是走路的速度自然比不上張勳紀靈這些將軍們虎虎生風。
他走回府邸之後,自有下人管家持燈等候,將他迎了進去。
閻象沒有直接歇下,反正看這樣子天也快亮了,他想把這事情再好好梳理一下。
回到自己的書房,坐在書案之前,閻象才放鬆的歎了一口氣。
袁術最後提出的那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誰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郡守府邸便失去了對下屬各縣的控製。
先是犨縣出了問題,那縣丞不知何故,每月例行的稅資沒有上交,自己派人去催繳,可這人便一去不回。
接著是杜衍縣,有探子來報,說杜衍縣內有軍士的異常調動,規模不小,杜衍縣耕地較少,卻是南陽郡的征兵大縣,十戶中倒有**戶家中壯丁齊出,兄弟兵和父子兵不計其數,所以年常日久,也有寡婦縣的說法。
然後是淯陽、雉縣……
不知為何,郡守府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失去了對下麵所有下縣的控製,由遠及近,就像一個可怕的包圍圈,不聽話的下縣越多,南陽城的人便越坐不住。
那些縣並沒有明著造反,隻是無論是軍令還是政令,一不聽調,二不聽宣,南陽現在看似穩定,實際上暗地裡早已經是暗流湧動,郡守府的地位岌岌可危。
若是在之前,自有朝廷下發明旨,著縣丞聽令,或罷免或安撫或派兵征討,總之也不會到如今這個地步。
可自從新皇登基即位以來,董卓把持朝政,朝廷對下屬州郡的控製早就已經到了極為低下的程度,若不然黃巾亂賊也不會餘孽未消,發展壯大到那種規模。
極短的時間內失去對下屬各縣的控製,讓南陽城中的眾人始料未及又心生恐懼,如何解決便成了擺在袁術麵前最為緊要的大事。
在南陽郡安穩之前,袁紹算什麼,董卓又算什麼,一旦讓這些下縣真正對南陽城形成合圍,那麼莫說是軍令政令,隻怕整個城就會成為一座孤島,到那時便是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可怕結果。
可在閻象看來,現如今留給南陽城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值此亂世之時,什麼東西最為重要?不是金銀珠寶,不是綾羅綢緞,而是兵。
手下的武力越強,腰杆便越硬,無論在什麼情境下,人才是第一生產力。
而南陽現在可以控製的武力,實在是太少了。
這些下縣和軍鎮的突然反叛,幾乎沒有南陽城留下任何反映的時間。
而最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即便到了現在,郡守府卻依然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叛了,還是沒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