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以蔡家的名義出兵,如何?”黃月英問。
齊貞點點頭,他料想也是這樣,然而他仍然開口問道:“你確定袁術死了之後,袁紹不會遷怒南陽?”
“能瞞過一日便是一日,再等四五天,即便袁紹知道了,可討賊檄文已下,他還能掉轉刀鋒直指南陽?”黃月英笑著說道。
“那你們準備帶多少兵士參加會盟。”齊貞接著問。
“十萬吧,為了準備你接下來準備做的大事情,十萬人已經不能再多了。”黃月英不假思索的說道。
齊貞終於放心,原來一切都在黃月英的計算之中,他算是杞人憂天了。
“隻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參與會盟,那邊孔明在,足夠了,這次會盟由玄德親自帶兵,這樣一來,他之後任南陽太守,也算是名正言順了。”黃月英補了一句。
“得,你什麼都想到了,那這裡就沒我什麼事了,我先回去了啊。”齊貞有些懊惱,這女人聰明到這個份上,真是讓天下男人汗顏。
“嗯,你留在這裡確實也作用不大,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回豫州吧,我倆還有許多細務要忙,就不留你徹夜長談了。”黃月英倒是痛快,一點挽留的意思也沒有。
齊貞點點頭,跟劉備又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轉身便走。
“哦對了有件事情跟你說,閻象因為主張向袁紹求援,現如今已經被我抓起來了。”齊貞還沒走出屋子,便聽到黃月英在後麵補了這樣一句。
齊貞有些詫異的轉過頭來,疑惑道:“要不是我當天在房頂上偷聽,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黃月英憨憨一笑:“要不說你不會用人呢,楊長史和我一直關係不錯。”
娘的,我工具人實錘了。
齊貞走在回張府的路上,腦子裡一直回蕩著這句話。
好嘛,原來黃月英一直在南陽城裡埋著釘子,袁術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有逃過黃月英的眼睛,而齊貞一直被蒙在鼓裡,還為了這些破事兒操心萬分。
有這麼一位智謀無雙的軍師,齊貞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叫什麼事兒啊這!”齊貞破口大罵,
驚醒路邊睡的正香的野狗,臉上無比委屈的看了齊貞一眼,轉頭走了。
齊貞回到張府,和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張橋二將說了郡守府中的談話內容,給二位粗人搞得一驚一乍的,最後皆是一臉無奈,連連說著這些文人,沒一個好東西,心腸大大地壞了。
得知齊貞要走,張橋二將哪裡肯放過他,趁著現在劉勳總領著南陽防務,當場就叫兵士拿來好酒,非要跟齊貞痛飲一次。
齊貞從善如流,他也是真心喜歡這二位將領的灑脫,一方麵對於袁術的許多行為心有不滿,更知道袁術人品如何,但越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為了知遇之恩一直報效袁術左右,這本就是一種隻有軍中才有的直爽性子。
而在效忠之人死後,不去管那些流言蜚語,一心為了城中軍民安危考慮,更說明他二人沒那麼多彎彎繞。
就像齊貞喜歡關張趙一樣,三國這一段曆史上,除了呂布之外,讓齊貞真心討厭的人還真不多。
即便是紀靈也是如此,雙方僅僅是立場問題,與其他無關。
可要說喝酒這件事吧,再來十個他們這樣的也喝不過齊貞一個人。
於是在正堂的地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壇之後,二位將領終於醉的一塌糊塗,四仰八叉,又哭又笑,嘴上還一直喃喃念叨著什麼。
或許也是在用這種方式緬懷袁術這位主公吧。
齊貞看著明亮的月色,心中暗暗想著。
南陽郡的事情已經安定下來,待到自己回到豫州之後,也要開始著手準備會盟的事情。
想想荊州和長沙兩地還沒有得到什麼重大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這些人裡,齊貞最不擔心的是林疋,最擔心的不是年紀最小的梁思丞,也不是洛陽城裡的王建國。
而是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