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脆響,林疋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整齊而又清晰的巴掌印記。
這一巴掌扇的很重,以至於他的嘴角瞬間破裂,流下一縷鮮血。
林疋麵色淡然,毫不在意對方展現出的憤怒狀態。
“你明明可以做很多事情,你為什麼不做!?”
齊貞這一個嘴巴打完仍不解氣,右手還在微微顫抖著,顯示出他心中的憤怒。
“有必要嗎?”
林疋沒有抬頭,隻是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齊貞。
就像是對齊貞翻了一個白眼。
“他們是隊友!”齊貞大聲嗬斥道。
“那不是你的錯嗎?”林疋這次乾脆連眼皮都沒抬,真人的盯著麵前的那壺熱酒。
桌子正中央的小火爐上,一甕黃酒將開未開,已然有些冒出了小氣泡。
洛陽城這幾日飄起了雪,好像那片雲彩跟著齊貞從荊州來到了這裡一樣,雪花飄飛如絮,為這深冬的天氣更添一抹涼意。
齊貞和梁思丞二人來到洛陽城後,直接找到了王建國,二話不說先填飽了自己的五臟廟,接下來便一睡不醒。
這些日子他們二人的精神高度緊張,在回洛陽的路上人困馬乏不說,還需要時刻擔心隨時有可能出現的意外事件,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除了身體和精神上的損耗之外,最讓齊貞擔心的莫過於梁思丞的身體狀況。
還好是在冬天,如果天氣炎熱,梁思丞身上的傷勢指不定惡化成什麼樣子,畢竟這個時代本就沒有先進的醫療條件,破傷風是會要人命的。
好在梁思丞還年輕,恢複能力總是要強一些的,再加上齊貞沿路一直找尋醫館藥物,梁思丞雖然依然還在發燒,但是好歹是沒有了性命之虞。
也就在二人到了洛陽城之後,齊貞才發現原來王建國不僅是一個軍人,對於療傷之事也頗為精通。
按照他自己的話說,在戰場上如果不懂點醫療急救知識,那才是奇怪的事情,老兵帶新兵,都是這麼教育的,他們也都是這樣一**成長起來的。
不過王建國沒想到齊貞和梁思丞來到洛陽城之後,居然什麼話都沒問,而是直接選擇了休息。
看起來他們的確在荊州被折磨的不善,王建國如此想到。
二人如願的過了兩天吃飽了睡,睡醒了吃的養豬生活,甚至都沒和王建國提起見林疋的事情。
能得到最好的治療和最對症的傷藥,對於梁思丞來說無疑是一件幸事,在這兩日的修養過後,梁思丞終於退了燒,也能下地自己走了。
於是齊貞終於第一次向王建國提出要見林疋。
王建國自然沒什麼意見,帶著二人來到原先曹操的府邸上,見到了坐在涼亭中煮酒的這位老熟人。
卻沒想到齊貞前一秒鐘還是笑嗬嗬的,後一秒便揚起了手抽了林疋一個大嘴巴。
涼亭四周白茫茫一片,內裡卻並不寒冷,或許是那個小火爐驅散了不少涼意的緣故。
王建國的臉色十分精彩。
梁思丞倒是淡定的很,似乎早就預料到齊貞會有這種出格的行為。
齊貞在林疋說出那句話之後便沉默下來,沒有在追責這個問題上打轉,而是先開口問道:“紮卡呢?”
“去幽州了。”林疋回答道。
齊貞點點頭,他心裡十分清楚,林疋是不會讓紮卡這麼個毒王就留在洛陽城裡無所事事的,卻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鼓動了紮卡奔向幽州而去。
“乾什麼去了?”
梁思丞顯然是為了避免二人之間再發生什麼衝突而站出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收拾你們留下來的爛攤子。”林疋看著梁思丞淡淡說道。
梁思丞歎息一聲,知道他雖然看著自己,說的也是“你們”,然而他這句話明顯是指向齊貞。
“劉虞響當當一個刺史,你們想把幽州作為大本營,居然連這位一州主官的想法都沒考慮過,簡直就是白癡。”林疋毫不留情麵的打擊著齊貞,隻是眼睛依然看著梁思丞。
“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事先準備工作還不做充分,愚蠢。”
咕嘟咕嘟……
酒開了。
林疋沒有管齊貞和林疋兩人,給自己和王建國各倒了一碗酒,然後便舉起酒碗輕輕啜了一口,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齊貞的臉色十分難看,然而他不得不承認,林疋說的是對的,隻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個時代諸侯亦或者謀士們,居然有如此的格局和想法,隻能說他還是太天真了,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可以掌控大局,到頭來除了讓那些極聰明的人們借勢而起之外,隻能凸顯自己的愚蠢罷了。
“賀珊珊死了。”王建國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