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所裡的人其實都不清楚,G區除了身背著其他幾個區所有研究成果的集成,還有一個十分緊要的權限,便是控製三所所有的研究數據。
他走到計算機麵前,開始沉著冷靜的刪除留存在三所當中所有的研究數據。
這個過程很枯燥,但其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看似隨手點擊的刪除按鈕,正將兩代生物學家數十年的勞動成果付之一炬,不誇張的說,這些數據的消失便意味著國家的基因工程研究倒退至少五十年。
然而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即便他的心在滴血。
轟!
巨大的震動險些讓他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他站穩身體,仿佛對那聲劇烈的爆炸毫無所覺,繼續著手頭的工作。
來的路上他便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卻未曾想對方連逃跑的後路都沒給他留下。
看樣子自己也隻能和這些研究成果一道陷入永遠的黑暗當中了。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的青春、時間,乃至一切都已經交給了自己熱愛的
事業,也同樣交給了自己熱愛的國家,又何況這區區一百多斤血肉?
終於,數據在他的手下被刪除一空,他長出了一口氣。
無論怎樣,這些研究成果都沒有從自己這裡落入到敵對勢力的手中,這是死到臨頭的他能獲得的最後的慰藉。
接著他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絲痛苦。
踱著沉重的步伐,他走到了床前,看著那個仍然一臉好奇看著自己的嬰兒,麵露苦澀。
渾濁的眼淚順著他的麵龐流下,滴在了潔白的床單上,他猶豫了。
623這個研究成果其實是否需要銷毀本來不是一件需要他猶豫的事情,然而或許是因為不忍心自己的成果付諸東流,也許是因為從來沒有親手了結過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也許單純就是將這個嬰兒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他下不去手。
轟!
巨大的爆炸聲在他猶豫的片刻之間便響徹耳畔,一個磚頭大小的合金門碎片不偏不倚的擊打在林尚的前額上。
他眼前一黑,知道現在即便是自己想動手,也沒有那份能力了。
林尚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跪在病床之前,臉上已然鮮血密布,他強撐著即將昏過去的身體,雙手死命的架在床上,看著那個一臉天真無邪的嬰兒,輕聲開口說道:“你叫林疋。”
沉重的槍托擊打在林尚的太陽穴上,讓他的頭顱瞬間向一側擺去,然而他的雙手卻依然死死的攥著白色的床單,不肯讓自己倒在地上。
那個領頭的士兵走上前,掏出手槍,給了林尚最後一個痛快。
不留活口,本就是他們接到的命令之一。
然而這個研究人員想不到到死的時候都有如此強烈的執念,居然手死死攥著床單,不肯倒下去。
那個嬰兒似乎沒有被鮮血和槍聲嚇到,隻是伸出自己無比纖細的小手,在林尚發白的手上輕輕拍了拍,仿佛是在安慰。
“隊長,數據都被刪除了。”一名士兵有些失望的報告道。
“撤退。”他抱起麵前的嬰兒,輕聲下達命令。
三所裡麵早已經變得一片死寂,隻有這一隊特種士兵的腳步聲有些雜亂無章的回蕩在通道裡。
原路返回,居然也比他們突入時快不了多少,可以想見他們對這裡地形的了解程度,已經到了爛熟於心的地步。
五分鐘不到,他們便來到了三所的門外。
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雖然最重要的研究數據沒有搞到,但是一來將研究所裡所有的研究人員定點清除乾淨,二來也帶回了重要的實驗成果,想來應該也不會被上麵的人責難。
想到這裡,領頭的士兵心中鬆了一口氣。
距離三所的地下設施僅僅隻有百步,一旦穿進密林,按照既定路線行走三天,便會越過邊境來到MD國境內,到那時候便是天高任鳥飛了。
咻!
砰!
在他的耳中,似乎子彈撕裂空氣的聲音要比擊發的聲音更快。
緊接著,他的眉心便出現了一個秀氣的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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