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是為了更好地重逢。
這句話用在這裡其實最合適不過。
眾人緩緩在官道上走著,漸漸離開了月夢山的範圍。
月光灑在路上,顯得極為明亮,他們倒是不用擔心看不清楚路。
“走的倒是挺瀟灑,我們現在上哪去?”餘良問道。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啊。”齊貞此時明顯已經有了想法,然而他沒有立即告訴隊友。
“喂喂喂,你不要賣關子行不行?”餘良衝著齊貞抱怨道。
“行啊,告訴你也行,要不回頭遊戲收益的錢分我一半?”齊貞問道。
“得,那你當我沒說。”餘良擺擺手,不說話了。
李三和李強兩個人都是嘴角微微上揚。
除了蔣燕和孟然兩個女孩子在路上還偶爾聊聊天,其他人皆是一路沉默。
臨近蘇州城,餘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
“遊戲收益的錢不都在你那嗎?我拿什麼分給你?”餘良說道。
“我逗你玩呢。”
“靠!”
蘇州城的城門就在眼前了。
在月光的映照下,蘇州城就像一個靜靜矗立在荒野上的巨獸,與白天的繁華不同,宵禁封門後的蘇州城,少了人聲鼎沸與喧鬨嘈雜,終於有了一些厚重的美感。
“現在能說了吧。”餘良看著眼前的城門樓,對著齊貞問道。
城門樓上依然點著燈,有值守的兵丁站崗,還有兵丁在城牆上來回的巡邏著。
蘇州城地處中原,魚米之鄉,相比於邊塞重鎮,蘇州城發生兵亂的次數可以算是鳳毛麟角。
因此雖然朝廷有法度,守城的兵丁不能違反,但仍是把值守的工作當成一份差事,而非重於泰山的責任。
於是所有的兵丁值守起來都有些漫不經心,倒不是刻意如此,而是實在是習慣了。
敵軍要是真的能瀕臨蘇州城下,隻怕國早已經破了,這城,守不守的還重要嗎?
天色本就黑暗,加上守城士兵的漫不經心,換成是誰隻怕也沒辦法看到城外不遠處的齊貞一行人。
更何況小隊也不可能大搖大擺的站在城門口。
“城門酉時下鑰,這時候大門緊閉,還這麼多兵,我們怎麼辦?”餘良問道。
“可以啊你,還知道下鑰呢。”齊貞打趣道。
“少廢話,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思逗我呢。”餘良說道。
“要不三哥你試試?”齊貞轉頭問李三。
“彆鬨。”李三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彆啊,你不說隻要你見過的門,全部都打的開嗎?”齊貞麵帶笑意,明顯是開玩笑有點上癮了。
“城門!大佬,你能不能正經點。”李三說道。
其實按照李三和齊貞所說的話,越簡單的鎖,其實越難以打開。
好比說一道門,從裡麵,下了個門閂,這個門閂就是鎖,怎麼開?要不門縫夠大挑開,要不暴力把門閂撞折了,沒什麼彆的辦法,無論是哪種,都很難不驚動門裡麵的人。
往往這種最原始的物理鎖全部都是單向鎖,就是隻能從裡麵開,外麵人想進去,隻能喊人。
這種物理鎖門的方式,其實是人認人,而不是鎖認鑰匙。
無解。
齊貞為眾人科普了一下李三的博聞廣見和傳授的專業知識,然後打了個響指。
“我們就是要這麼進去。”齊貞說道。
隨後,齊貞又將眾人聚集在一起,將自己後續的安排跟隊友們說了。
“這樣行嗎?”林嘯問道。
“試試,試試。”齊貞笑嗬嗬的說著。
“隊長,齊貞怕不是今天有什麼問題吧。”餘良轉頭問李強道。
自從眾人離開月夢山後,齊貞就表現得有些不正常,給眾人的感官上大概就是有些……神經質?
李強搖了搖頭,作為小隊裡麵話最少的人,他很少對隊員的狀態發表什麼看法。
隻是李強也有些奇怪,齊貞這到底是怎麼了。
齊貞有些焦慮,這在他的身上是很反常的情緒。
這代表著對於事件無法完全掌控,而導致的情緒異常。
以前在玩遊戲的時候,齊貞在遊戲中碰到難以解決的困難或者毫無頭緒的任務時,經常會向隊友表現出現在的狀態。
如果是成竹在胸,齊貞表現出的大概是一種自信且沉默寡言的精神狀態。
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下意識的表現出一種輕鬆和毫不在意。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潛意識裡希望自己所表現出來的輕鬆,可以讓隊友不必背負沉重的心理壓力。
對於接下來小隊動作和劇情發展的不可預知性,過多的變量使得齊貞沒辦法準確判斷故事的走向與情節的推進。
然而坐以待斃或者貿然行事都是齊貞不想看到的,因為這會使他覺得自己時刻是在被彆人的控製當中。
這樣齊貞感覺很不好。
他要打亂這種平衡,強行阻礙遊戲內容的推進。
他想了很久,最終隻能得出現在的方案。
一方麵是要延緩劇情發展的速度,儘量延緩桑蛇和人類發成衝突的時機,等待係統帶來的下一步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