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那個白衣青年是小隊最為避之不及的存在之一,現在卻截然相反。
所以當界碑旁沒有出現那個人的身影時,眾人的臉上都難掩失落。
看著界碑上筆力蒼勁的蕪湖兩個字,大家都保持著沉默。
如果林嘯或者餘良在這裡一定會問一聲:“現在咋整?”
可惜兩個人都不在,於是氣氛有些沉默。
沉默啊沉默。
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發。
或許是齊貞想到了某些西遊記中的橋段,又或者隻是因為無奈而突然而然產生的玩鬨心理,總之他用腳跺了跺地,濺起一片煙塵。
“土地老兒出來!”
他模仿著那隻猴子的語氣,就是手上缺了跟棒子。
沒想到煙塵散去,白衣青年卻突然出現在大家麵前。
他冷眼看著麵前的眾人,淡然說道:“何事?”
“你說讓我們來見你麼不是,我們來了。”齊貞答道。
“人找到了?”白衣男子問道。
“找到了。”
“人呢?”
齊貞是真的有些受不了現在這種談話方式,他捂著額頭,一臉懊惱的說:“土地老爺拜托您,咱們現在有著同樣的目標,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居高臨下的?”
白衣男子眉毛一挑,一股威壓便向著齊貞卷了過去。
齊貞毫無所覺,就這樣盯著白衣男子的眼睛。
他的目光極為銳利,看的時間長了齊貞居然感覺到眼睛有些微微刺痛。
但是絕不能慫!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們,我跟你說,那個人已經把女鬼的鬼力全部吸乾淨了,我們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看接下來你怎麼辦。”
齊貞全然不顧一旁孟然表露出來的焦急神色,依然強勢的說道。
有一句話他並沒有告訴隊友們。
無論是一直緊緊追蹤跟隨林溪,阻止殺人,還是要求小隊進入鳩茲,甚至是派出自己所轄一地的妖修,拚命阻止林溪完成最後的一步,都代表著這件事情,對於白衣男子來說,是頭等緊要的大事。
而之所以要求小隊完成這件事,除了林嘯本身和這件事情牽扯太深以外,也正是因為小隊的實力足夠強大,才會讓白衣男子下此決定。
現在林嘯已死,小隊失去了最為迫在眉睫的出手動機,雖然看起來形勢沒有什麼巨大的變化,小隊依然要解決這件事情,調查真相以及為林嘯報仇,但是白衣男子並不清楚。
加上齊貞有些難以付諸於口的猜測。
就造成了現在的小隊可以有了和對方討價還價的餘地,甚至可以給對方一種說走就走的假象。
雖然不會真的說走就走,但是卻給了白衣男子一種滿不在乎的態度,這就是談判的藝術。
“你們想要什麼?”
良久,白衣男子收回了向對方施加威壓的行為,淡淡說道,言語中有些落寞。
“真相。”齊貞說道,“如果不知道事情原委的話,我們拒絕幫助你做任何事情以及向你提供任何信息。”
“反正你也不能殺我們,不是嗎?”
男子點了點頭,認同了齊貞的說法。
“你說的沒錯,但我是不願殺你們,並不代表我不能做這件事。”
男子開口說道。
“因為作為一地的土地,殺了你們會折損陰德。”
“如果你說的沒錯,那個人就沒有道理殺死我的朋友。”齊貞問道。
“所以這件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男子說道。
不光是孟然,所有的人都挺不太明白兩個人在打什麼機鋒。
“我可以猜到一部分,但是卻不知道事情的全部,還請你能仔細說來,這是我們配合你行動的基礎。”齊貞說道。
白衣男子點點頭,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肖翱,是方圓四百裡內的土地。”說到這裡,肖翱的臉上生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有點像無奈,也有點像不屑。
“既然是天庭冊封,自當守土儘職,其中自然包括轄理一地鬼妖之事,防止其為禍人間。”
“幾個月前,我突然感應到蕪湖方向開始產生一股極為濃重的鬼氣,雖然當時還很弱小,卻不像是普通鬼物依靠自身所能修煉得來的,後來方知和你們同伴在一起的那個女子便是此鬼。”
“依靠自身修煉的鬼力和攝取其他人魂魄的所獲得的鬼力在實質上有很大不同,這一點若非地仙根本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