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不明白為何這兩位神使會如此關注那個破村子的動向,也不明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為何他們執著於讓自己對那裡進行補償,在他看來,沒有實力就是那個村子的原罪,而他們之所以變成這樣,便是缺少實力的必然結果,自己不是沒有向他們拋出過橄欖枝,但對方畏首畏尾的拒絕之後,應該就有這種覺悟。
“我可以給你時間去想到底應該怎麼做,但是對於為什麼這樣做你隻需要聽我的就可以了,我不想再因為這種事情跟你多廢話,明白嗎?”林疋冷淡的開口說道,似乎完全知道隆在想什麼。
隆暗自咬牙,最終還是不甘的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是”。
留給他時間讓他去處理村子後續的事情,林疋和孫婕二人回到了隆給他們安排的房間之中。
“師父,你是不是對他們太寬容了?”
孫婕一般在林疋對外交流時,很少發表自己的看法,其實不光是他,在齊貞和林疋在身邊的時候,隻要不是那種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其他人都很少會發表自己的看法。
畢竟他們所思所想要比其他人更加深遠,無論說什麼都有他們自己的目的。
然而在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孫婕還是忍耐不住問了出來。
親身經曆過榕樹村村民的慘狀,以及優子痛失父母之後,孫婕很難以平常心來對待怒泉村的村長和這些兵士,在她的眼裡,這些人毫無疑問都是劊子手,不能傷及無辜孫婕是能理解的,然而如此高高舉起而輕輕落下,絕對不在孫婕的心裡預期之內。
“在戰爭年代這種事情的發生是不可避免的,僅從咱們國家來說,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且不說外敵侵略我們死去了多少同胞,八國聯軍侵華、南京大屠殺,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即便不算外敵入侵,清朝入關的時候也有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到最後又如何呢?”
林疋更多的還是無奈,這些道理他不指望孫婕能夠完全明白,但從小隊的角度來說,川之國內的統一,才是他們最需要關注的,而幫助優子報仇乃至讓榕樹村恢複往昔的安寧,不過是捎帶手而已,他能跟對方說這麼多關於榕樹村的要求,已經算是很儘力了。
果然,孫婕聽到林疋的話之後,表情並沒有好轉,而是更加憤憤不平:“可優子的父母就這樣白死了?”
“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雪崩發生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那我現在問問你,這個怒泉村還有那個巨木村裡麵,究竟哪個人才是無辜的?哪個人沒有欺壓過榕樹村,你算的清楚嗎?可能村長自己都不清楚,隆是村長,殺了他就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嗎?”
孫婕的臉上帶著最為深切的苦澀,她知道林疋問的問題他一個都答不上來,然而她也不想就這樣放過那些惡人,於是她開口說道:“可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是的,所以我和他說,讓他們給榕樹村之前犯下的罪過一個交代,讓他們未來怎麼扶持榕樹村要出一個合理的方案。”林疋說道。
孫婕鼓起了嘴,第一次露出仿佛小老虎生氣一般的神情,有點可愛。
“我們不是救世主,也沒有拯救他們的義務,能從自己的角度多為身邊受苦受難的人考慮一些已經不容易了,翻過頭來想想,那些路過榕樹村被謀害的旅人又何其無辜?難不成我們還要給他們報仇?”林疋說道。
“真複雜。”孫婕無奈說道。
“想想看,強者揮刀向弱者,弱者揮刀向更弱者,即便用華麗的外衣粉飾,本質上也沒有任何區彆。”林疋最終蓋棺定論,“這就是因果。”
“這個世界就是由無數因果所組成的,根源在哪裡,自然是在係統,在games world,可跳出去看,製造這個世界的人呢?外麵的世界是不是也是一樣?”林疋喃喃自語道。
“師父,我有點聽不懂了。”孫婕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用在意那些,不過剛剛我們來到這裡之前,你說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林疋說道。
“哪一句?”孫婕疑惑道。
“為什麼會有彆的遊戲中的角色亂入到這個遊戲世界裡呢?”林疋說。
“這有問題嗎?”孫婕問。
“太有問題了,我得好好想想。”
林疋說著話,雙腿盤膝而坐,就這樣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林疋是佛家弟子,這一點雖然他從沒有說過,但是小隊眾人心中都有感覺,比如他現在想事情的時候會不自覺的陷入到這種靜思的狀態當中,有點像冥想,有點像參禪,如果在準備大廳裡,他還會取出隨身攜帶的木魚,用自己的犍稚輕輕敲擊。
小隊裡沒有人知道他的職業究竟是什麼,大家也很識趣的不去深究,因此看到師父陷入到這種狀態之中,孫婕還是輕聲的走了出去,反手關上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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