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段的鮮血落在地上,和泥土灰塵混合在一起,顯得有些發黑,他麵帶邪惡笑意,看著鹿丸和紮卡的方向,眼中儘是輕蔑。
隻要能夠得到敵人的鮮血,他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飛段的能力是隻要吃到了敵人的鮮血,哪怕隻有一滴,那麼站在邪神法陣當中的他,無論受到何種傷害,都會等量反饋給另外一方。
而他恰巧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即便將他的頭顱砍掉,甚至將心臟刺穿,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飛段之所以恐怖,便在於這裡。
和他對戰之人無法殺死他,可一旦讓他得到自己的血,那便代表著死亡。
有些烏黑的血液隨著飛段的腳在身周移動,在地麵上畫出一個規整的圓圈。
隻要裡麵再畫上一個三角形,那便代表這個法陣已經徹底完成,到那個時候,便是紮卡的死期。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釋然,因為照自己構畫法陣的速度,對方即使現在發現,也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他的笑容更加暢快,已經有了些許猖狂的意味。
刷,刷……
腳底和地麵摩擦,發出讓人略有些不適的聲響,仿佛一條毒蛇正在地麵上爬行。
終於,三角形還差最後一條邊便要完成,和他胸前那根金屬材質的項鏈形狀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他的麵色卻驟然一變,身體仿佛中了影子模仿術一般,定立在原地。
他的瞳孔幾乎縮成了一個小點,那隻畫圖的右腳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著。
緊接著,從他的喉嚨最深處發出了痛苦的嗬嗬聲,顯得極為嚇人。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紮卡和鹿丸依然遙望著此處,隻不過在對方變成這個樣子之後,二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紮卡。
“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能力。”鹿丸開口說道,麵色有些無奈。
“那是,也不想想我們蟈蟈是乾什麼的,他的血,那是能隨便吃的嗎?”
一個身影衝陰影之中轉身而出,正是梁思丞。
“這個距離,應該沒有問題了吧?”鹿丸問道。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梁思丞點點頭。
雙方戰鬥開始到現在,梁思丞隻開了一槍,那一槍被角都在關鍵時刻躲開了,而梁思丞無論之後他們之間的戰鬥多麼焦灼,都沒有再進行遠程支援。
正是為了現在。
這個地方,本就是鹿丸給飛段挑好的死地。
“我剛剛在想,如果我的血沒起作用,那我是不是就要死了。”紮卡開口說道。
“你自信點,畢竟是一滴血足以毒死全城的狠人,區區一個飛段,不在話下。”梁思丞說道。
這就是鹿丸為他們製定的作戰計劃。
在飛段麵前,除了齊貞和卡卡西之外,沒人能夠保證自己不被對方獲取到鮮血,然而他們二人又必須去拖住角都,那麼直麵飛段的任務,就必須落到紮卡的身上。
當然眾人商討的過程當中,一方麵是紮卡的自告奮勇,更重要的是鹿丸的大局掌控,在得知紮卡的血液有劇毒之後,他便設計了這樣一個飛段根本意想不到,也無法逃脫的陷阱。
吃了紮卡的血,飛段一定會迫不及待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將紮卡釘死在這裡,而他的法陣,注定無法完成。
“剩下的交給你了。”鹿丸看著梁思丞,開口說道。
“你們躲好吧,如此多的爆炸裝置一起爆炸,即便是我也是第一次做,很難判斷威力到底有多麼恐怖,殃及到你們可就不好了。”梁思丞說。
“你剛剛不是說肯定沒問題?”紮卡忽然問道。
“哎呀哎呀,就不興我吹個牛?”梁思丞笑著擺了擺手。
邪神法陣的中央,飛段臉上的震驚已經完全變成了痛苦,然而他卻沒有辦法吼叫出來,喉嚨上仿佛有一塊燒紅的烙鐵,讓他想要發出聲音,都變成了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仿佛在被另外一種力量控製著,無法移動,甚至連倒下都沒辦法做到,似乎自己的腦子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權。
但是他能感受到,一股不知何處而來的力量,正在自己的血液之中奔騰,已經順著四肢百骸逐漸向自己的心臟中流去。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以及這樣詭異的攻擊。
飛段知道問題或許出在那個人的血液上,然而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等待一切的發生。
他的視線逐漸模糊,遠處那三個人的身影也變成了三個像素組成的小點,他的意識雖然清晰,但已經不清醒了。
猛然間,他的眼前亮起了一道熾熱的白光,這道白光是如此的明亮,甚至比天空上的太陽還要更加耀眼幾分,一股灼燒感以迅猛無比的態勢傳到他的腦海之中,緊接著,他便消失了所有感官。
轟!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