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點了支煙,塞到嘴巴裡,幽幽地說“毛暢是衝我來的,你彆輕舉妄動,就沒你什麼事。”
“這說得什麼話?!”梁國偉突然惱火起來“在我的地盤上,我怎麼可能不動?我肯定站在你這邊的,無論如何都跟你一起扛!”
“行了兄弟,心意我領了!前幾天就跟你說了,我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我拍拍他的肩,吐出一口青煙。
“你打算怎麼做?”梁國偉焦急地問著。
我沒說話,轉頭看向窗外,正好和毛暢的目光對上。
毛暢抬頭看向我這邊,我倆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和身邊的幾個天說著什麼。
張浩然等人也都抬頭朝我這邊看來,個個都是一臉輕笑。
還美呢?
楊開山把你們推出來試探我,出點什麼事情他可不會擔著……
我心裡這麼想著,又幽幽地吐了口煙,根本沒把這些家夥放在眼裡。
“你們如果鬥不過他……”宿舍裡,一直沒說話的蔣曼曼突然站了起來,“那我可要回到毛暢身邊了!”
“曼曼……”梁國偉轉過頭去,一臉複雜。
“我說過了,隻有雲職的天才有資格做我男人!”蔣曼曼很認真地說道。
倒是個很誠懇的女孩,言行始終保持一致,規矩到誰也沒辦法指責她半點不是。
人家早就把條件擺在明麵上了,沒有既做婊子又立牌坊!
梁國偉又轉回來,麵色焦急地看向我。
倒不是擔心失去蔣曼曼,而是真心為我的處境感到憂慮。
“放心,你還是雲職的天……蔣曼曼也還是你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我怎麼可能放心……”
“看著就好!”
我又擺了擺手,隨即目光再次看向樓下。
整個雲職的校園裡都是人,大家暫時沒有什麼動作,就是聊天、散步、打鬨、嬉笑,卻有隱隱的殺氣彌漫在其間。
雲職也有不少人出去了,但沒有梁國偉的命令和指示,暫時也沒輕舉妄動、胡作非為。
“都是我曾經的兄弟,我也不想和你們打……老實地站在旁邊就好,不是衝你們來的!”
宿舍樓前的空地上,毛暢先安撫了眾人一句,接著又抬頭衝我說道
“怎麼樣啊宋漁,是你下來啊,還是我上去?”
“我下去吧!”我趴在窗台上,一邊抽煙一邊笑嘻嘻說“你這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更何況還帶著傷……”
“行啊,來吧,等著你呐!”毛暢雙手插著褲兜,同樣麵帶微笑。
顯然覺得自己贏定了。
“嗬嗬,等著吧!”
我轉身,往宿舍外走去,梁國偉趕緊跟了上來。
他很害怕,但還是選擇站在我這邊。
“不用,你就在這,等我的好消息!”
“可是……”
“在這!”我拍拍他的肩,繼續往前走去。
梁國偉隻能站在原地,但還是麵色憂慮地看著我。
走到蔣曼曼身邊,我稍稍停了下,說“好好跟著國偉就行,他挺喜歡你的……真的,踏實一點,包你這輩子不吃虧!”
“……有你這句話,我等半小時,不能再多了!我隻做天的女人!”蔣曼曼認真地說。
“哈哈哈,好!半小時,足夠啦!”我大笑著,走出門去。
宿舍走廊裡有不少人,這會兒都站在各自的寢室門口各懷心事地看著我。
最近幾天,我一個外貿的學生,在雲職可謂是相當出名和風雲了,乾掉、攆走毛暢,扶持梁國偉上位,還把這裡當家,吃住都在此處,簡直瀟灑的不行了……
建校以來哪有這樣的人,甭管他們心裡服不服氣,誰在私底下不說一聲牛逼!
但是這次,我能否平安脫險,每個人都在心裡畫了一個問號。
我並不搭理他們,麵帶微笑地走過每一個人,最終出了臭烘烘的雲職男生宿舍樓。
來到樓外,人就更多了,雲職的、鐵職的、航職的、服職的……
雜七雜八、彙聚一堂。
當然,唯一的中心點是毛暢。
“出來啦?”樓前的空地上,毛暢直接從兜裡摸出一柄卡簧,笑嘻嘻說“怎麼樣,開始吧?”
從那晚的屈辱、哀嚎,和大聲咆哮著報仇,也不過才三天而已,恐怕毛暢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快,一雙眼睛都透著興奮和渴望的光!
他可太恨我了,也太期待接下來的複仇了!
而我麵無表情地說“這裡人多,咱們去後門吧。”
毛暢沒有表示反對。
畢竟不是那個混亂的時代了。
當今這個年代再怎麼亂,也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現場來了這麼多學生,也隻是以“散步”的名義在附近遊走。
如果沒有逼到一定份上,誰也不願意當眾做某些事。
“行啊!”毛暢笑著,跟我一前一後走向後門。
隨行的,還有張浩然、於飛馳和羅家明,其他人都在現場等候最終的結果和消息。
同樣也是一個晚上。
空中明月高懸,兩邊的雜草隨風而動,後門處一如既往的恐怖、滲人和荒蕪。
來到這裡,毛暢就想起了那晚的經曆,還不等我停下腳步就齜牙咧嘴地說“宋漁,我他媽要讓你在醫院躺一個月!”
說著,他便一瘸一拐地朝我奔來——畢竟才過去三天,傷好得沒那麼快。
他的雙腳踏在雜草堆裡,發出“嚓嚓嚓”的聲音,一張臉在月光之下顯得極其猙獰,手中的一柄卡簧高高舉起,迅速朝我的後背劈下來。
那幾個職院的天也一起奔過來,打算幫著毛暢一起料理我。
而我猛地轉過頭去,從懷裡抽出一個東西,直接頂住了毛暢的腦袋。
是槍。
黑色的槍!
月光下,我手裡的槍散發著幽幽光澤,空氣中甚至還彌漫出一股火藥的味道。
毛暢不敢動了,傻愣愣地看著我,其他的幾個天也瞬間停住腳步,各自露出驚訝的、詫異的目光和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