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化廠很大,四處的建築也非常空,我足足跑了好幾個來回,聲音也傳遍了每個角落,始終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又給段星辰打電話,還是不接。
氣得我站在整個廠區的中央大喊:“出來啊!我就一個人,你怕什麼?天脊集團的董事長,就隻有這點膽子嗎?”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太陽已經漸漸落下西山,整個廠子已經染上一層暮色,眼看就要被大片黑暗所籠罩了,頭頂時不時飛過一群聒噪的烏鴉,像是在嘲諷我的窩囊和無能。
就在這時,段星辰終於打來電話。
“還不錯,確實沒有其他人……嗯,你來辦公樓這邊吧。”說畢,他便切斷通話。
我迅速朝辦公樓的方向去了——雖然還沒建成,但還是能分清各個建築的功能,辦公樓必然是中間那座最高、最大、雖然還未徹底竣工、但已經初具規模的樓房了。
然而我剛奔到樓前,二樓的窗戶突然飛出一個人影,整個人自上而下地俯衝過來,手持匕首徑直劃向我的脖頸。
是鄭義!
我一眼就認出了他,段星辰身邊的那個保鏢,也是一個身手相當強悍的家夥。
我大概能猜到段星辰為什麼約在這裡,百分之百是想要我的命,這裡沒有旁觀者,也沒有攝像頭,事後有一萬種辦法解釋我的死因。
但怎麼著也得讓我見一下曲佩兒,確定她安全後,再要我的命吧?
段星辰太狠了,這個願望都不想滿足我!
我想拔出甩棍抵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鄭義的速度實在太快,不知在這裡埋伏了多久,就等我現身便發出致命一擊,完全沒有防備的我又怎麼可能擋得住!
“唰——”
在這關鍵時刻,另外一邊窗戶竟也竄出一個人來,同樣手持匕首在空中就攔截住了鄭義。
竟是韓楓!
這時我才想起,徐天翔之前確實說過要派韓楓過來助我一臂之力,但我後來疲於在各個地方來回跑,早就把這事給忘了,原來他一直跟著我。
要說這家夥的潛伏能力確實更強,竟然一直沒人發現他的蹤跡。
二人在空中就交了手,隨著幾秒鐘後落地,又在辦公樓前打了起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響起,打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當真是針尖對麥芒、將帥遇良才。
我稍稍愣了下,隨即拔出甩棍就要上去助陣。
“你快去找段星辰,這裡交給我了!”韓楓立刻喊道:“我沒找到那個家夥!”
“好!”我立刻轉頭就走。
我倆算是第二次合作了,但這還是首次對話。
剛轉了個彎,繞到辦公樓後,我的手機便響起來。
“在哪?!”我接起來,立刻咆哮。
“……宋漁,你太讓我失望了,還是帶了人來!既然如此,我也隻能撕票了,以後每年的今天給曲佩兒上香吧。”段星辰輕輕地歎著氣。
“我不知道他跟來了!”我嘶吼著:“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好,那我再最後相信你一次!你到西邊來,這裡有個鍋爐房……”說畢,段星辰掛了電話。
我便立刻朝著西邊奔去。
太陽徹底沉了下去,天邊隻有一點光亮還在掙紮,大地也逐漸被廣袤的黑色所隱沒。
來到焦化廠的最西邊,果然看到一座四四方方的建築,頂上豎著一根巨大的煙囪,顯然就是鍋爐房了。
“段星辰,我到了,你出來啊!”我嘶吼著。
沒有人回答我。
起風了,“呼呼”的聲音襲來,刮起一大片刺鼻的塵土。
與此同時,“劈裡啪啦”的腳步聲也響起,至少六七個手持刀棍的漢子從鍋爐房後麵奔出,迅速朝我這邊包抄過來,沒有任何廢話,舉起家夥就砍!
我拔出甩棍,瘋狂的和這些家夥戰在一起,一邊左劈右刺、上捅下撩,一邊大聲喊著:“段星辰,就算你想殺我,好歹讓我看一眼曲佩兒……好歹先把她給放了!我已經在這了,跑不掉了!”
感情深淺先放在一邊,曲佩兒是幫我乾活的,因為我才有此一劫。
就是我死,也不能讓她出事!
但,沒有人回答我,段星辰不見蹤跡,四周這些人也沉默地砍著我。
“啊啊啊啊啊——”
我咆哮著、大吼著,下手愈發狠毒,一甩棍下去直接抽得一個家夥的臉皮開肉綻,又一甩棍過去給另一個家夥的肚子開了膛。
但我身上也漸漸受了傷,肩膀、胳膊、小腹、大腿均在流血。
要不是跟向影學過一段時間棍法,我早死在這些家夥的手裡了,也就是有點活兒在身上,再加上頑強的意誌力,所以才能撐到現在!
還沒有救出曲佩兒,絕對不能倒在這裡!
“啊啊啊啊啊——”
我再度發出一連串怒吼聲,終於隻剩最後一個對手了。
“啪——”
狠狠一甩棍下去,那家夥的頭骨幾乎都要被我抽裂,整個人晃晃悠悠地倒在了我腳下。
夜色徹底吞沒大地,冷風不斷從四麵八方刮來,一群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四周,我也幾乎成為一具血人。
我用甩棍拄著地,強撐著讓自己不要倒下。
“段星辰,出來啊!”我憤怒的聲音回蕩在無邊無際的夜色中。
“吱呀——”
鍋爐房正對麵的大鐵門突然開了,一個人押著另一個人走了出來,正是段星辰和曲佩兒。
曲佩兒走在前麵,一張臉上掛滿淚痕,整個人也瑟瑟發抖,顯然已經嚇得不行了;段星辰跟在後麵,手裡抓著一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打成這樣了……都沒人幫你的忙。”段星辰微笑著說:“看來是真的沒有其他人了,我也就能放心地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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