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夜晚最不高興的自然就是滕飛羽。
兩百萬真金白銀花出去,就是砸到河裡也該有點水花,他卻連個響都沒有聽到,方芸汐該來還是來了,不僅把他追得像狗一樣倉皇,自家彆墅還被砸了個稀巴爛!
雖然自身沒有受傷,但實在是太恥辱了。
太恥辱了!
好歹也是滕千山的二公子,盛世商會未來的少東家……被華章商會金陵城的一個負責人欺負成這樣子?
不光是他丟臉,就連整個盛世商會都跟著丟臉!
連夜轉移了套房子以後,滕飛羽氣衝衝地給白九霄打了電話。
白九霄則迅速撥通趙黃河的號碼。
正在三亞度假的趙黃河一聽便大發雷霆,直接說道:“老白你放心吧,既然收了你們的錢,我是肯定會辦事的!這個方芸汐,回頭我親自收拾他……不用回頭,明天我就弄她!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我的命令都敢不聽了!”
“那我等你的消息了!”白九霄沉沉地道。
海南,三亞某小島上。
年近五十、身形健碩的趙黃河掛了電話,罵罵咧咧地從沙灘的躺椅上站起來,剛穿上拖鞋,正準備讓手下幫忙買張機票,手機卻又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是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說有一個買賣要找他談,明天就到三亞。
非常重要,涉及到上千萬的資產。
“行,那你來唄,我等著你!”趙黃河掛了電話,想了想後,伸手叫過來一個人。
“師父!”就在不遠處的宮澤立刻走了過來。
笑閻羅有五殿閻羅,白九霄有白家七將,趙黃河有黃河六子。
“黃河六子”都是趙黃河的徒弟,個個都由他親自傳授武藝,情同父子。宮澤是黃河六子的大師哥,他身高一米八五,身材頎長、性格穩重,實力在“優秀”級彆,因此深受趙黃河的器重。
“金陵城的負責人方芸汐知道嗎?”趙黃河問。
“有所耳聞。”宮澤點了點頭:“聽說背景不俗,和高層關係密切,為人比較囂張、跋扈,不把很多人放在眼裡……很多人也不敢惹她。”
“嗬嗬,高層?有多高,比我還高嗎?”趙黃河冷笑著。
“那沒有。”宮澤笑著說道:“師父在華章商會的地位僅次於老會長,方芸汐的背景再深,和師父比,也是貽笑大方……”
“她不給我麵子……讓她停手,她不停手,怎麼解決?”趙黃河又問道。
宮澤一直守在附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立刻說道:“至少砍她一條胳膊,讓她知道師父您老人家的厲害!”
“哎,對了!”趙黃河點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明天早上,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去金陵城……幫我辦她!”
“好。”宮澤立刻轉頭就走,雙腳在沙灘上踩出一排長長的腳印。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伴隨而來的還有急促的手機鈴聲。
“你要是沒什麼急事,我肯定弄死你。”還沒睡醒的方芸汐,閉著眼睛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汐姐,什麼時候來商會啊?”電話那邊傳來嚴州焦急的聲音。
“這麼早去商會乾嘛?”方芸汐打了個嗬欠,終於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時間,隨即更加憤怒。
才七點啊,七點!
大學生早八都不用起這麼早!
大學生早八都要再睡個回籠覺的!
“……昨天咱不是沒聽趙黃河的話嘛!”嚴州憂心忡忡地說:“我覺得吧,趙黃河肯定不會放過咱倆,沒準今天就殺過來收拾你和我了……不用早點過來商量下對策嗎?”
“商量雞毛對策……”方芸汐冷笑著說:“讓趙黃河來吧,看我怎麼收拾他!”
“……”這話說得實在太大,嚴州不太想接茬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還是早點來吧,我心慌得不行……那可是趙黃河啊!”
“行了行了,馬上就過去了……看把你給嚇的!”方芸汐很是無語。
掛了電話,方芸汐開始起床,照舊穿上自己的西裝,還打了領帶、噴了發膠,隨即出門。
她住在郊區的一棟彆墅,麵積不算大也不算小,院子倒是挺寬敞的,足足七八十個平方,還有涼亭和草坪。
穿過院子,打開院門,門外站著一個男人。
“哈嘍!”麻雀努力擠出笑臉:“還沒吃早飯吧,趁熱吃點?”
他舉起手裡的白色塑料袋,裡麵是小籠包和鴨血粉絲湯,還隱隱地冒著熱氣,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行為特像舔狗?”方芸汐皺起眉頭。
“無所謂,龍門商會都是舔狗……不舔都融入不了。”
“……”
方芸汐非常無語,很想直接罵人,但還是耐心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不喜歡男人……”
“我也實話告訴你吧。”麻雀認認真真地說:“我就喜歡你這種英氣勃勃的女生……觀察過不少了,有人是真不喜歡男人,有人則是裝出來的……你就屬於後者。”
“有多遠滾多遠……”方芸汐指著門外。
“嘿嘿,我就不滾!我還要進你家……”麻雀一邊說一邊往裡走。
“你再這樣,我報警了!”方芸汐用手卡著門口。
“報唄,我會怕警察嗎?卡著門口沒用,我還能飛進去,彆忘了我的名字……”麻雀做了個翱翔的動作。
他本來是開玩笑的,但在說完這句話後真的飛了起來。
“颼——”
麻雀的身子騰空而起,先是掠過方芸汐的頭頂,接著重重摔在彆墅的院子裡,還“哇”地噴出一大口血。
“哎……”方芸汐剛開始還有點發懵,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很快,她就注意到彆墅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年齡三十歲往上,身材頎長、麵色冷漠,穿一身黑色的西裝,整個人看上去很穩重,眼睛直勾勾盯著方芸汐。
是他將麻雀踢飛出去的!
“你他媽誰啊?!”麻雀罵了一聲,隨即從地上跳起,踉踉蹌蹌地奔過去。
剛才那一腳,終究還是讓麻雀受了傷。
男人的實力本來就超過他,受過傷後就更不是對手了,“砰砰啪啪”的一頓揍後,麻雀再次飛了出去。
鼻青臉腫,口鼻都在冒血,麻雀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方芸汐沒有插手,也插不了手。
“……你到底是誰?”方芸汐的一張臉沉下來。
“宮澤,‘黃河六子’的大師哥宮澤。”男人麵色平靜,“師父讓我來的。”
“……他怎麼不親自來?”方芸汐皺起眉。
“他有事,來不了。”
“你給他打電話,我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