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大意是君子是周全的、公正無私的,能夠把能團結的人都團結起來一起辦事;而小人則正好相反,煩悶是狹隘的、喜歡比附的,他們熱衷於與利益一致、臭味相投的人結黨營私,並極力排擠那些與他們立場不一致的人。
這句話明擺著是在敲打他們啊!
他們以前的種種作派是不是都被沈祭酒看在眼裡?
當然,對於更多的人來說,比起連續九天悶在齋堂中苦讀,那肯定是舉辦這種多齋聯動的熱鬨活動更有意思。
江從魚也是這個想法,可惜他全票當選本齋負責出去溝通聯絡的“頭人”,沒辦法下場參與這次奪席活動了,隻能在邊上眼巴巴地瞧熱鬨。
那可憐勁都直接寫臉上了,看得眾人哈哈大笑。
他們表現得愈發積極,生怕自己丟了本齋的臉。
有人的坐席被奪走了,也不算特彆懊惱,還特意問出對方觀點的出處才依依不舍地退到邊上當看客。
有些本來就沒敢報名上場的人則都在暗自感慨同窗的機敏與博學,有些事例和觀點他們也是知道的,可他們卻從沒想過還能用不同的角度來圍繞議題進行闡述!
這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不僅讓參與者感覺酣暢淋漓,連旁觀者也覺獲益良多。
現在他們隻想回去狠狠多讀幾本書,爭取自己下回也能報個名去露把臉。
讀書,讀書!
這場熱熱鬨鬨的奪席談經才剛結
束,天就嘩啦啦地下起了雨。
江從魚隻覺這場雨讓初夏的悶熱一掃而空,來得好生痛快。他哈哈笑道:“不如我們跑回去,當是衝個澡!”說罷不等彆人反應,他已經第一個跑進雨裡去了。
致知齋的其他人見狀隻是愣了一會,便也跟著跑了出去。也不知誰先在雨裡嗷了一嗓子,一群小年輕就迎著大雨怪叫起來,吵得學官在廊下震怒地嗬斥:“安靜,安靜,鬼叫什麼!瞧瞧你們像什麼樣子!”
回應學官的是更熱鬨的雨聲、腳步聲、歡呼聲。
原來是其他齋的人居然也忍不住跟著跑了起來。
學官站在原地怒了一會兒,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真是一群管不住的小兔崽子。
江從魚鬨騰了半天,想到馬上就休沐了,回到家說不定又能見到樓遠鈞,於是一散學便冒雨歸家去。
林伯見江從魚頭發都被雨水打濕了,趕忙叫人去備熱水給江從魚洗個澡,口中不讚同地說道:“可以等雨小了再回來的。”
江從魚沒敢和林伯說他這已經是換過一身衣裳了。他轉開了話題:“今天雨下得這麼大,明天應該就不會下了吧,我們約好明兒去韓家蹴鞠呢。”
這也是上次休沐說好的事,上次去的是袁騫家,當時提到大家一起玩蹴鞠,韓恕便說可以去韓家,韓家正好有球場。
難得韓恕主動開口,江從魚自然極力促成,當場就把其他人都給約上了。
林伯道:“四月的天氣哪裡說得準,要是下雨你們就一起讀書好了。”
江從魚點點頭,見林伯沒說樓遠鈞在,便知道樓遠鈞沒來。他有點失望,但也沒說什麼。
等到林伯在他換上乾爽衣裳後把樓遠鈞的來信拿來,江從魚就高興得不得了。
信上隻寫了短短幾句話,應該是樓遠鈞百忙之中抽空寫的。樓師兄他這麼忙,還記得寫信與他說一聲,可見樓師兄心裡記掛著他!
江從魚這麼想著,馬上取來紙筆洋洋灑灑地給樓遠鈞寫了長長一封回信,表達自己收到這封信的歡喜。
大意是,我知道哥哥愛我!我也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