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魚還惦記著樓遠鈞說的“不能叫旁人發現”呢。
樓遠鈞見江從魚難得地慌了手腳,終是沒有逼迫太緊。他鬆開了捏著江從魚耳垂的手,笑著說道:“好,我好好地躲著。”
江從魚掏出顆糖紙包著的桂花糖塞樓遠鈞手裡,飛快說道:“這是我最近吃到的最好吃的糖,你嘗嘗看能不能嘗到甜味!”
樓遠鈞隻覺手裡多了樣小東西,而懷中則驟然一空。
江從魚轉眼間便跑出老遠,快步迎上了快要穿過桃林來找人的何子言。
隨著亭外的交談聲漸行漸遠,樓遠鈞看向了自己手裡的桂花糖。
他倚著亭柱剝開糖往嘴裡送,隻覺糖化開後一如
既往地粘膩。
至於江從魚所說的好吃和甜,他卻還是嘗不出來。
樓遠鈞收起了手中薄薄的糖紙,一時想,樓家人多半是畜生,而他也姓樓,大抵不會成為例外;一時又想,他給過江從魚遠離他的機會,可江從魚非要說愛他。
愛。
這對樓遠鈞而言是最陌生不過的字眼,江從魚卻能隨隨便便寫得滿紙都是。
既然江從魚本就有那麼多,那他哄走一點應當也不算過分。
他想要……不是給皇帝的,不是給師兄的,而是給他本人的。
最好是能隻給他一個人的那種。
樓遠鈞這麼想著,竟覺嘴裡的糖當真有了一絲絲甜意。
他待在原地等那顆小小的糖徹底化開了,才轉身離開。
……
另一頭,江從魚正拉著何子言往回走,嘴裡問道:“你怎麼找來了?”
何子言道:“瞧見你一個人在彆人家亂跑,我當然要跟過來看看。”
江從魚道:“我才沒有亂跑。”
何子言冷哼:“你沒亂跑怎麼繞到這邊來了?”
江從魚道:“我就是遠遠見到這邊有個亭子,想過來瞧瞧。”
何子言不放心地道:“我怎麼感覺剛才亭子裡不止你一個?你莫不是勾搭了人家韓家哪個女眷吧?仔細韓統領打斷你的腿!”
考慮到江從魚才剛到京師沒多久,本質上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何子言挺擔心他著了旁人的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江從魚聽得心頭一跳,不知怎麼還真有種與人私會被人抓包的心虛感。
可轉念一想,他隻是去見自家師兄而已,哪能說是私會呢!
江從魚道:“我哪是這種人?我老師從小就教導我不能唐突女孩兒,我遇到女孩子都規矩著呢,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怕回去後挨老師打。”
何子言更加不放心:“你這可不是自己不想,而是被人管束著才不敢逾越。現在沒人管你了,你說不準就放縱自己了!”
江從魚瞠目結舌,沒想到何子言還能這麼憑空汙人清白。
他瞧見韓恕也找了過來,便跑過去要韓恕給自己主持公道:“阿恕你快來評評理,何子言他非說我要勾搭你們家女眷,你們家哪來的女眷
?不帶他這麼汙蔑人的!”
韓恕聽得一愣一愣,沒反應過來江從魚和何子言又在鬨哪一出。
何子言漲紅了臉。
他本就隻是擔心江從魚行差踏錯,現在聽江從魚這麼一嚷嚷,他也發現是自己多想了。
韓家哪有什麼女眷,韓統領不僅沒兒沒女,連媳婦都沒娶。他把韓恕接來就是為了讓他當嗣子的,自己根本不打算成親。
考慮到家裡一堆糙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