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成了天字第一號佞臣。
連得到那種昏庸暴君的支持都能成事,換成新皇這樣的明君豈不是能成就一段佳話?
所以林伯對於江從魚與樓遠鈞的親近樂見其成。
雖說樓遠鈞現在隻用師兄身份與江從魚相處,但時日久了應當也能幾分真情誼來。
隻要有那麼一點情誼在,就不愁江
從魚以後在朝中走得不順暢了。
柳棲桐本來有些擔憂,聽林伯這麼一說便放下心來了。
對啊,這可是好事。
陛下與先皇不一樣,陛下可不是先皇那種男女不拘、來者不拒的荒淫帝王。
他們這位陛下再克己守禮不過,連有人苦求他選妃立後他都說朝中百廢待興他實在無心酒色。
為防朝中那幫老臣天天跪宮門,他年初直接撿了個宗室遺孤,任命那幾個喊得最凶的人務必要好好教養好這奶娃娃。
還說要是他一不小心死了可以扶持這孩子登基。
這話一出,誰都不敢勸了。
畢竟樓遠鈞才二十一歲,哪有天天勸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趕緊留個後的?
而且要是自己再多喊幾句也被發配去教小孩子讀書,那日子可怎麼過才好?
那麼小的娃兒最容易夭折,可彆混不成東宮舊臣還平白惹了一身腥。
算了算了,陛下不近酒色是天大的好事,他們有什麼好不滿的。
皇子生下來不一定能養大,能養大也不一定能培養成明君,何必逼著陛下廣納後宮?
難道非要陛下跟先皇那樣荒唐才滿意?與其糾結陛下的後宮空不空虛,不如趁現在多乾點有利於社稷與百姓的正經事吧!
柳棲桐與林伯聊了一會,頓時豁然開朗,當即不再多留,安心回家陪客去。
……
另一頭,江從魚送走了柳棲桐,與樓遠鈞兩人散了一會步,才猶猶豫豫地把樓遠鈞送到了……客房門口。
樓遠鈞神色沒什麼變化,笑著邁步入內,仿佛對江從魚這個安排沒什麼不滿。
江從魚見樓遠鈞這般表現,鬆了一口氣之餘又開始疑心此前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樓師兄本就是隻把他當師弟。他立在門外說道:“師兄你早點睡。”
樓遠鈞應了一聲“好”,關上房門把江從魚隔絕在外。
江從魚悵然若失地回房。
韓恕是他自己請來的客人,他不能晾著韓恕不管。
兩人倒是沒一起洗澡。
韓恕因為曾差點死在水裡,在國子監都是在邊上自己衝洗的,很少跟著大家泡大湯池。到了江從魚家裡他自然也沒下浴池,依然是就著仆僮提到澡房的熱水把澡給洗了。
入夜後兩人便穿著薄薄的裡衣湊一起挑燈夜讀。
平時大家都是好幾個人睡大通鋪還不覺得,如今同樣是兩個人在燈下獨處,江從魚就感覺出與樓遠鈞待在一起時的不同來。
他根本不會對韓恕生出什麼遐思。
他隻有在跟樓遠鈞獨處時才會那麼不對勁。
以前有人罵他小混賬,江從魚還感覺自己挺委屈。這會兒仔細一咂摸,他發現自己真的有點混賬了,哪有見人家長得好就心馳意動的?
江從魚難得地歎了口氣。
韓恕放下書看向他。
江從魚這才想起韓恕還在旁邊呢,隻能說:“我看不下書,有點困了。”
韓恕道:“那睡吧。”
江從魚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躺到床上沒一會就進入夢鄉。
屋裡已經吹了燈,韓恕板板正正地躺了許久,聽江從魚的呼吸已經變得均勻以後才翻了個身,借著月光看江從魚熟睡的麵龐。
他們在國子監時鋪位也挨在一起,不過那時候還有其他人在,感覺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