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道:“我傷在背上,腿又沒有受傷,當然能起來。”
江從魚問:“你不會還想回國子監去吧?”
秦溯對上江從魚那不讚同的目光,頓了頓,說道:“我休養兩天再回去。”
江從魚道:“那你且安心住下,看看你爹怎麼處置你那弟弟再說。我書房裡有許多陛下賜下的書,據說都是禁中藏書的抄錄本,你有興趣可以去看看。要是難受可彆逞強,該躺躺,該喊大夫喊大夫。”
秦溯點頭應道:“那我就叨擾了。”
江從魚道:“不叨擾,不叨擾,你爹給了那麼大一錠金子!”
秦溯莞爾。
他父
親並不是舍不得給他花錢,他從小讀到的珍藏孤本都是有價無市的寶貝,掛在他那簡陋書房裡的書畫也都是拿出去能賣出好幾套宅院的名家之作。
他這位父親隻是在某些方麵格外偏執而已。
江從魚見秦溯竟還能笑出來,愈發不能理解他們父子之間的事了。他說道:“你是聰明人,我就不多事勸你了。隻不過你下次挨‘大杖’若是再不跑,我可不管你了啊。”
秦溯自己要是不立起來,他總不能再跑去相府把人背出來吧?
到那時候樓遠鈞不知得氣成啥樣。
秦溯道:“這次是……我沒想到後麵會打得這麼重。”本來隻是很普通的一次家法,秦溯不知挨過多少次了,所以感覺這次應當也是自己可以承受的範圍。
江從魚覺得就算是不這麼重的責罰,無緣無故就打上那麼一頓也是不應該的。
隻不過秦溯的想法一時半會顯然擰不過來,江從魚唯有歎著氣道:“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江從魚陪秦溯吃過早飯,匆匆趕回國子監。他都挺久沒回來上課了,可不能第一天就遲到!
不想才跑進國子監,戴洋就把他拉去僻靜處說話:“你勸我們彆去看秦溯,結果自己跑去秦家,你是不是沒把我們當朋友?”
江從魚沒想到連戴洋都知道自己去秦家了。
他驚疑不定:“你們都知道了?”
難道他把人背回家的事居然傳得那麼廣?
那他可真是對不起秦溯。
戴洋道:“彆人應當不知道,是我爹給我講的。”他爹不說他都不知道,江從魚居然敢跑秦首輔府上做出那樣的壯舉。人家秦首輔還在禁省當值,他直接跑人家家裡把秦溯給背走了!
見過莽的,沒見過這麼莽的。
對上戴洋那“你怎麼敢乾出這種事”的震驚目光,江從魚訥訥說道:“我當時真的沒想那麼多,腦子一熱就那麼多乾了。”
既然戴洋從他爹那裡知曉了不少事,江從魚就簡單講了幾句秦溯在家中的處境。
他當時隻是怕秦溯又挨了打,去的人多了會讓秦溯難堪,沒想到秦溯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聽了事情原委,戴洋便不怪江從魚了,點著頭說道:“他的私事確實不好到處宣揚,他自己不想說的
話我不會跟彆人講的。”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何子言跑過來問:“都要上課了,你們躲在這裡做什麼?”
江從魚朝戴洋揮揮手,一手攬過何子言的肩,招呼道:“走走,回去上課了!”
何子言拱開他搭過來的手,瞪他。
江從魚哈哈大笑:“你都又長一歲了,怎麼瞧著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