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直講無奈地解答著同僚層出不窮的疑問,就看到江從魚在窗外探出半個腦袋來,且還豎著耳朵聽他們在聊啥。
郗直講訓斥:“江從魚你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江從魚已經聽了一耳朵,覺得這種學問上的探討沒啥意思,正準備悄悄溜走呢,沒想到被郗直講給點名了。
他掏出兩個粽子遞過去,好話張口就來:“我從家裡帶了粽子過來,遠遠瞧見您和楮直講在這邊說話,就想拿給你們嘗嘗!”
郗直講信他才怪。
還是楮直講把粽子接了過去,朝江從魚好脾氣地一
笑:“正好我們家裡人不在身邊,今年還沒吃上粽子。”
江從魚暗自嘀咕,怎麼都是當直講的,說起話來就這麼不一樣!
他見順利把自己試圖偷聽的事糊弄過去了,撒丫子拎著粽子跑回齋舍,熱情地給見到的同窗挨個塞過去,沒一會就把帶來的幾串粽子都分光了。
沒想到一轉頭,竟對上了何子言正目光幽幽地望著自己。
江從魚眨巴一下眼,頗為遺憾地說道:“粽子沒有了,都分完了,你這麼看著我也沒用。”
他對同窗向來一視同仁,主打一個先看到誰就給誰,很少搞區彆對待。左右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沒拿到的人應該也不會在意才是!
何子言:“……”
誰稀罕你的粽子!
本以為自己看到江從魚會嫉妒到不行,可一看到江從魚快快活活和彆人打成一片的模樣,他又覺得陛下喜歡江從魚很正常。
何子言道:“我又不缺粽子吃。”
江從魚連連點頭,虛心應和:“那肯定的,你吃的都是陛下賜的粽子。宮裡的粽子都是什麼餡的?”
何子言:“……”
不想和江從魚說話了!
江從魚見何子言的臉肉眼可見地垮了下去,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次他真沒有特意擠兌何子言,這家夥怎麼又不開心了?
真是難懂!
好在何子言一個月基本上有三十天都在擰巴,江從魚也沒太在意。
馬上又是新一輪的月試,他還得抓緊時間把這段時間學過的內容全給過一遍!
上次去觀政的時候沈祭酒說得很明白,如果他們跟不上夫子們的講學進度,下次再有觀政機會可就沒他們份了。
江從魚挺喜歡出去玩耍的,所以卯足勁要拿頭名。
其他人雖然知道有江從魚在,自己考第一的可能性有點渺茫,但他們知曉自己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把學業給趕上去。
以他們分齋時的成績連能不能考入上舍都不能保證,何必好高騖遠?
臨近月試,致知齋眾監生的學習勁頭空前高漲。
連隔壁楮直講過來請教問題的時候都忍不住感慨:“你把學生教得真好。”
郗直講臉皮抽了抽,不想接這種話題。
哪
裡是他教得好?分明是因為有個江從魚在。
他一個隻想來國子監混點俸祿的,硬生生看著江從魚把一群被迫選擇致知齋的吊車尾帶到中上水平。
現在月試的排名各齋是不互通的,也不知等到年終大考其他人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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