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魚一聽,工部,是他師兄柳棲桐所在的衙署;上林,離林伯統管的羽林衛還挺近。
這差使應了下來,說不定能抽空去慰問一下這兩個最近忙得連軸轉的可憐人!
江從魚立即響應號召,表示自己特彆能乾活。
經過兩三個月的連番考核,彆的齋有些曾和江從魚一起去鴻臚寺觀政的同窗已經被人搶了頭名,換了幾個新麵孔過來。
比如戴洋就沒在。
有人聽說是去上林署,都起了退卻的想法,覺得去這種邊緣衙署沒什麼用處。
要是像老生們那樣能直接去六部觀政,興許真的能學到不少東西。
可是去上林署能學到什麼?是去學喂馬砍樹,還是去學養豬種菜?
也有人持觀望態度,準備看看秦溯他們去不去再作決定。
秦溯當然應下此事。
他如今瞧著放鬆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做什麼都端著所謂“第一公子”的假麵。
哪怕眼下這份安寧是他
父親迫不得已之下才營造出來的假象,秦溯也決定……就這樣吧,就這樣當做他們父子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還是有幾個人退出了這次觀政,倒也不全是不想去上林署,而是年底有場大考,這次觀政又要在上林署那邊住滿兩旬,他們怕自己去了以後學業會退步。
平時月試沒考好不要緊,大考可是要全體新生集中排名的!
學正聽到有人選擇退出也沒有不悅,隻讓他們回去把喊本齋的第二名來替補。
於是江從魚又瞧見了與他交好的戴洋。
江從魚問他:“你怎麼退步了?”
戴洋道:“還不是我祖父非說自己生病要我去侍疾,硬生生耗了我半個月。要不是我托人把功課給我抄回去夜裡補上,說不準連第二都比不過。”
戴洋他家也是一堆爛賬。
戴洋他爹是家中庶子,但又是全家最有出息的,舉家上下都仰賴戴洋他爹過日子。
他們家的爵位傳到他祖父那一輩就已經被收回了,偏這老頭還整天把什麼嫡庶掛在嘴邊,說戴洋他爹合該幫扶兄長,不給兄長謀個肥差就是不孝不悌。
他爹當然不會答應這種荒唐事,朝廷又不是他爹開的,他爹有什麼資格給個廢物安排差使?
眼看要不成差使,這老頭就趁著他爹外出辦事把他拘在家裡不讓他回國子監,明裡暗裡說他應該把去國子監的資格讓給堂兄。
若非他伯父不知上哪認識了個禦史,還帶回家對他指指點點,說他若是不敬尊長就要上書參他爹教子無方,戴洋也不至於被那老頭使喚那麼久。
結果他這麼忍辱負重,他爹回來後卻把他臭罵了一頓,說他讀書讀傻了,彆人嚇唬幾句就當真。
當場攆他回國子監。
江從魚聽完事情始末,知道戴洋他爹肯定不會吃虧,不由樂道:“看來天下窮親戚都一個樣。”
這種人瞧見彆人日子過得好就恨得牙癢,瞧見彆人有什麼就想討要什麼。若是你不肯給,那就不是親戚了,是天底下最恨你的仇人。
他柳師兄就遇到了這種親戚,沒想到戴洋家竟也一樣。
戴洋聽後也哈哈大笑:“對,都一個樣。”
他能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