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一點,江從魚渾身上下都寫著不高興。
當然,追風昨天還自己跑來蹭他,所以上林丞的話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
江從魚勉勉強強把自己安慰好了,才與秦溯他們打聽起當年的東宮舊事來。
當今聖上是個地位卑微的宮女所生,後來被記在了當時無子的魯皇後名下,通過多方默契運作塞進東宮占了太子的位置。
既然隻是個幫忙占位子的,那肯定是後宮之中但凡出個有可能入主東宮的皇子都會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就連魯皇後在親妹妹生了皇子後都曾想過把他秘密毒殺,可惜不知是因為先皇被酒色掏空了身體,還是因為宮中妃嬪相互謀害對方子嗣,這位由魯家女所出的皇子也沒活過三歲。
這也是魯家在新皇登基後還試圖架空他、極力阻撓他親政的原因。
因為在那短短的三年裡,魯家沒少明裡暗裡對東宮下毒手。
對當時還在東宮的新皇而言,至
親的生母已經去世,本應可以信任的嫡母又想要除去他,可以說是舉目無親、孤立無援。多虧了當時江清泓恰好起複回朝,與吳伴伴內外聯手極力相護,才將太子護了下來。
偏偏新皇登基時才十幾歲,不僅沒有辦法向魯家發難,還得敬著占了太後名分的魯太後。
提及這些往事,秦溯都忍不住感慨:“陛下真不容易。”
雖說人都會有私心,魯家想扶持帶自家血脈的皇子當太子也很正常,問題就在於……他們沒扶成。
從魯家決定對東宮下毒手的那天起,他們家覆滅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至於與魯家穿同一條褲子的曲家,肯定也是跟著轟然崩塌。
自己選錯了路,怪不了旁人。
江從魚此前也從吳伴伴他們口中大致了解過這些事,隻不過通過秦溯他們說出來又是不同的感覺。
但凡有一次沒躲過那些明槍暗箭,就沒有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了。
江從魚抿了抿唇,心裡不免有些難過。他說道:“那個時候,曲雲奚這位東宮伴讀在做什麼?”
秦溯聽到江從魚這個問題後頓了頓,他沉吟良久,才說道:“應該是什麼都沒做吧。”
以當今聖上的性格,如果曲雲奚真的做了什麼,應該不可能再出現在京師了。
隻不過在當今聖上最艱難的時期什麼都沒做,甚至春風得意地成為了眾人口中的“第一公子”,那無疑也是把所謂的潛邸舊人情誼泯滅掉了。
罪人之後被沒入上林為奴是十分尋常的處置,並不代表陛下還想見到他。
他享受了家中作惡帶來的好處,家族傾覆時自然也得跟著贖罪。
江從魚也是這個想法。
昨天聽曲雲奚說那些話,他還以為曲雲奚是無辜受累呢。
今天聽秦溯他們講了當時的具體情況,他才知曉曲雲奚被“厭棄”著實再正常不過!
反正他覺得自己做不出曲雲奚乾的事——
明知朋友正在受苦受難,他卻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隻顧著自己快活享受。
等到大禍臨頭,他還覺得委屈,認為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要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江從魚在心裡嘀咕了一會,才與秦溯他們聊起了彆的話題。
這些東宮舊事再聽下去,他都要心疼起當初那每天睜開眼都得擔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