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石榴冷哼一聲,也不想跟陸老太再去糾結房子應該是誰的,於是開口說道:“但是事實是,大隊裡落的是我跟陸祺九的名字,陸祺九回來,有他一半,陸祺九回不來,那便是我的,輪不到你們這群外人。”
“你說什麼?你這個小娼婦,賤蹄子,你這是哪裡來的歪理,你個外村人,在我們廟後村呈上能了,你信不信,我讓大隊長直接把你除名!”陸老太聽到司石榴的話,聲音又尖銳了八度,畢竟剛才那錐子,刺的是自己的好大兒,而這句話的矛頭卻是對著個外姓人,自然要磨的更鋒利一些。
王飛花臉上有些尷尬,自己這婆婆,整日裡標榜自己上過私塾,是念過書的文化人,沒想到罵起人來,這麼臟,跟她這種城裡來的有素質的人,確實是不一樣的。等著孩子看大一些,一定把這個老不死的想辦法攆走。
司石榴卻絲毫不慌,心理陰惻惻的想,你惹到我,那可真是惹到棉花了~她隻是向後靠了靠,防止陸老太的口水噴到自己身上:“我來說說我的條件。”
陸老太聞言,自己剛剛那是罵了空氣一般,頓時氣的還要罵。陸祺六卻在一旁拉住自己暴走的媽,這一個使勁,頭上的汗就像打開了什麼開關,嘩的一下又湧出來一層。
“弟妹,你說來聽聽。”陸祺六忍痛開口。
“三個條件。”司石榴在腦子裡排了一下這三個條件的順序,該如何讓這要求,聽起來絲滑自然,不然被他們聽出破綻,怕是圖生麻煩。
“第一,陸祺九離家三年多,按照道理前年就該給他報失蹤,我想申報他失蹤死亡。”
話音剛落,陸老太的火氣又壓不住了:“你個小賤蹄子,你咒自己男人死是吧,你男人死了你有什麼好處,你男人死了你就是個人人可欺的寡婦了,不要臉的喪門星。”
陸祺六頓時覺得自己家老太太有點聒噪,老三已經跑了三年多了,早就該報失蹤了,報了死亡之後,村裡還給五塊錢喪葬費,拖到現在還不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疼自己小兒子。
是的,陸老太遲遲不報陸祺九死亡,是存了心思的。如果報了死亡,司石榴便有理由離家,離家之後,每個月五塊錢的高額贍養費就一定不會給她了,這可是一筆巨款。有了這筆錢,她天天吃白麵,家裡的灶台是兩個,就是因為她不想跟司石榴一個鍋裡吃飯才後加了一個。
司石榴吃的是啥啊,那黑麵對著糠,是人吃的東西麼。
他們分開開火,白麵一直藏在東屋裡,出門的時候,陸老太隨手鎖門,主要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糧食。
除此之外,五塊錢的喪葬費,不過是司石榴一個月給的養老錢,這點錢在村裡換一個長情慈母的名頭,這裡麵的輕重,她還是分的出來的,更何況再等幾年,人口普查,不注銷也得注銷了,到時候再哭上一場,那慈母的形象,豈不是樹立的板板正正,到時候喪葬費也一分不會少。
之前的原主看不懂她婆婆存的這點心思,如今的司石榴是不屑於去揣測她這點心思,她隻想趕緊把條件談完,拿東西走人。
司石榴眼神狠戾的瞪了陸老太一眼,陸老太這才記起來司石榴之前的狠辣,想起來自己的好大兒受傷了,他們倆女人不一定打得過司石榴,這才悻悻的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