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石榴上輩子老家沿海，做的基本上都是海魚，海魚買回家的，幾乎沒有活魚。陸祺九這次點名要吃水煮魚，隻能買了一條淡水魚，也不知道成山去哪裡買的，顯然是現殺的。
司石榴想著滬市的老板，不一定知道水煮魚的魚要怎麼處理，便隻說了讓把魚殺掉放血，自己回來處理。
但是是她眼花麼？她明明看到了裝魚的袋子，似乎蠕動了一下。
司石榴硬著頭皮把那條魚從袋子裡拿出來，雖然殺魚的老板給放過血也清洗過了，但還會滲出一些殘留的血漬。司石榴咬咬牙，一把拿起魚。
頓時，那綿軟的手感讓司石榴身上都跟著蘇了一下。
那魚身滑不溜秋的，已經沒有內臟了，魚肉都被破成兩半了，但是她拿起來的時候，分明覺得魚的尾巴甩了一下。
她忍住害怕，沒有把手裡的魚扔掉，在手裡晃動著看了一下，魚已經完全沒有生機了，尾巴隨著她的觀察晃動而左右毫無生氣的晃動著。
是了，這東西滑，所以拿起來的時候，會有還動的錯覺。
司石榴定了定心神，走向洗菜盆。
陸祺九正在拿著一個小刷子刷一個綠色的條狀物品，司石榴有些奇怪，思緒頓時被他吸引了，看仔細了以後，司石榴苦笑：“不，陸祺九，你在乾什麼？”
陸祺九顯然非常認真，司石榴忽然在身後說話，把他嚇了一跳，他轉過頭來，一隻手拿著一個水淋淋的絲瓜，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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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石榴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你在乾什麼？”
陸祺九莫名其妙：“我在洗菜啊。”
“誰教你洗絲瓜的？”司石榴笑的停不下來，直接笑彎了腰。
陸祺九：......
司石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但是手上拿著一條魚，她又不能擦眼淚，忽然，手裡的魚動了，尾巴甩了一下，直接甩在司石榴臉上。
她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僵硬在原地一秒鐘。
陸祺九原本看她笑的開心，還跟著傻笑了兩聲，忽然見她沒有動靜了，正好奇的看向她，結果司石榴一條魚徑直向他扔了過來。
陸祺九：！！！
還好他身手好，魚飛過來撞到他身上以後，他一把抱住了，手裡的絲瓜跟牙刷也扔掉了，死死的抱著那條魚。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手剛好碰到了魚的頸部，脊柱神經敏感處，魚像是活了一般，啪啪啪的甩了好幾下尾巴。
陸祺九一把把魚丟進了洗菜盆，一臉驚慌的看著魚在洗菜盆裡又撲騰了兩下。
“成精了？”陸祺九不敢置信的看著司石榴。
司石榴：......
她現在，真的是又害怕又想笑，怎麼辦。
她指了指那條魚：“陸祺九，三條路，第一，出去吃。第二，去掉這個菜。第三......”她比劃了一下魚的後頸處，“拿到菜板上，對著這裡給一刀。”
“成精了能吃？”陸祺九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司石榴。
“吃了大補！”司石榴白他一眼。
陸祺九自然知道司石榴是揶揄他，而且現在已經是七十年代了，離49年很久了，這東西成精也是不可能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還是拿起來，放到菜板上，手起刀落，直接把魚頭剁了下來。
司石榴在一旁點點頭：“你能不能把魚順便洗一下，我有點怕。”司石榴其實很少在人前說怕這個詞的，但是她想起來那魚的滑溜溜的手感，就忍不住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陸祺九用手戳了戳，發現無論怎麼戳，這魚都不動了，這才放心的拿起來，重新轉移到洗菜盆那邊，左顧右盼起來。
司石榴心裡生氣一股不好的預感：“你在找什麼？”
陸祺九呆呆的回答：“找牙刷啊。”
司石榴無語：“你是準備給它刷牙麼？”
“？？？”陸祺九依舊呆呆的看著她，臉上十分不解，“家裡沒有合適的刷子，拿牙刷洗魚啊。”
司石榴一瞬不瞬的看著陸祺九，看著看著，不禁笑了起來，陸祺九臉上的表情更呆了。
司石榴笑了好一會，這才把眼角的淚水擦了擦，打開水龍頭：“用手洗，主要把上麵的血衝乾淨，任何邊邊角角都不要放過。”
“哦！”陸祺九恍然大悟，修長的手指在魚身上試探了幾下，很快便掌握了要領，把魚衝洗的乾乾淨淨，放回了菜板上。
司石榴拿著刀，看著菜板上的魚，魚頭已經放在一邊了，此時正跟司石榴麵麵相覷，司石榴又戳了幾下，確認不再活動，才深呼一口氣，準備開始剁魚。
陸祺九卻輕輕的拍了拍她：“怕就不要動手了，這種臟活，不應該男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