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容祀拎著嬰兒提籃離開時,他終於忍不住問:“你恨我嗎?”
容祀沒回答,在樓梯口安靜地站了一會兒,反問道:“你介意素素的身份,才會讓蟲族帶走她是嗎?”
這句話像一根針那樣狠狠插入狼漠的心臟,精準地刺中他心底深處最隱秘的地方。
他的思緒淩亂不已,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
空氣中的沉默震耳欲聾。
容祀嘲諷地勾起嘴角,不再多說什麼,帶著幼崽離開了這裡。
他走後,狼漠無力地靠著牆,沮喪地抱住自己的腦袋。
無法言明的無奈湧上心頭,仿佛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他無法反駁容祀,也不能反駁。
他是第七根據地的首領,父母死在戰場上,注定要和蟲族不共戴天。
明知素素是蟲族,他於情於理都不能饒恕她,更彆說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將她接回家繼續生活。
所以看那個蟲族沒有敵意,他才會順水推舟讓他帶走她,寄希望容祀能將她救回來。
可沒想到,她竟然**!
死前那一刻,她會不會怨他?怨他沒能保護好她,怨他放棄了她?
狼漠耷拉著腦袋,雙手無力垂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保姆同情地走過去:“將軍……”
“你去忙吧。”他牽動嘴角,強抑悲傷道:“讓我一個人靜靜。”
保姆歎了口氣離開。
他一走,他強忍的淚水,立刻嘩啦啦地流下來。
*
離開府邸後,容祀沒有回第二根據地,而是回了一趟家。
這次離開後,他不打算再回第七根據地,就在房產中心登記了賣房。
負責評估房產的人跟他約好了時間。從府邸接到幼崽後,他就馬不停蹄趕回了家。
“容先生您好,這是我的名片。”
看見飛行器降落,對方殷勤地走過來遞上名片。
容祀接過來一看,他姓王,是虎族獸人。
“叫我小王就可以了。”
雖然是凶猛的虎族,但他麵相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