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平注視著她，茶色的瞳孔閃爍著些微光彩。
見她不說話，那雙眸子頓了頓，避開她的視線望向她腦後花紋清雅的牆紙。
他忍不住想，是他的提議太倉促，嚇到她了？
可他沒有追求她，隻是出於朋友的關係，想邀請她出去走走而已。
連這樣，都不行嗎？
李素素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胡黎會說這話。
在她看來，他仿佛一張脆弱的白紙，輕而易舉就能被撕碎，她以為他會更想待在房間裡。
“那……”
“嗯……”
兩人同時出聲。
胡黎停頓片刻，矜持地伸出一隻手，示意道：“你先說。”
李素素不客氣，見狀便問：“你想去樓下走走嗎？我可以扶你下去。”
“……”
胡黎沉默地抿了抿唇。
他還沒虛弱到下樓都要讓她扶的地步。
察覺到自己似乎被小瞧了，他賭氣道：“也許我們可以去更遠的地方。”
“更遠的地方……湖邊？”
“再遠點。”
“山下？”
“再遠點。”
“……”
李素素困惑地皺起眉。
山下已經夠遠了，光靠走很費腿，得開飛行器才能下去。
他還覺得不夠，他到底想去哪裡？
胡黎欲言又止地扯了扯身上的睡衣。
“……我下周就要回主宅了，總不能穿著睡衣回去。”
“沒事啊，你可以讓你的人帶常服過來。”
李素素隨口道。
她見過徐綽，知道那是他身邊的人。雖然他現在不在這裡，但隻要胡黎吩咐，他就會立刻趕過來。
胡黎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希望，徐綽是個消極怠工敷衍主人的助手。
很可惜，徐綽不是。
不僅如此，他非常儘忠職守，所以他才能放心養病，讓他待在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