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點點頭,下去給記者分水和小點心。
“大家先停一停,休息幾分鐘。”
駐守第二根據地的記者或多或少都聽說過胡氏家主的身體不好,聞言很是配合。
他們暫停采訪,互相打聽最近有沒有新聞,想去跟風抓個熱點。
胡黎下來朝徐綽走去。
見他過來,徐綽疾步迎上來,抖開外套給他穿上,嘴裡不停道:“李小姐說您身體不好,叫我趕緊把外套送回來,還讓我給您帶話,您得多注意點身體,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她真這麼說的?”
胡黎臉上一喜。
耷拉下的眼尾不自覺地半挑起來,雙眸瀲灩地打量著徐綽的臉。
徐綽肯定點頭。
“一字不差。”
李素素是那個意思,他隻是稍微加工了一下,加了億點點關心。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不僅能讓家主開心,還能讓他好
好保養身體,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裡,他小心翼翼道:“您看李小姐這麼擔心您的身體,要是看見您舊病發作,她該多害怕啊!您看,要不要再把那藥吃起來?”
胡黎沉默不語。
輕快的眉眼卻陡然沉落下來,露出幾分厭惡。
他得的是一種罕見的血液病。皮膚會季節性開裂出血,而且很難止住,以獸族現有的醫療水平無法治愈。
這是遺傳病,母親正是因此才會早早去世。
不僅如此,它還會影響獸族的壽命——得了這種病的獸人,活不過25。
“那藥治不好我,還要加……那種東西,太惡心。”
徐綽臉上一白。
胡黎說的東西是喪屍血液。那裡麵的死細胞雖然無法治愈這種病,但可以影響胡黎的造血乾細胞,讓其快速增殖**出新細胞,從而緩解病症,延長壽命。
但這藥有副作用。吃到後麵,患者的習性會變得越來越像喪屍,喜歡吃生肉喝生血,甚至外表也漸漸變成喪屍。
殘酷的是,在這過程中,患者一直保留清醒的意識。
胡黎的母親就是受不了變成“活喪屍”,最後選擇斷藥接受死亡。
胡黎兩年前也斷了藥,可自從斷藥後,原本緩解的症狀卷土重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勸道:“您就算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您也該為李小姐想想。難道您想讓她看見您病發的模樣嗎?”
聽見這話,胡黎的臉刷的雪白。
讓她看見他全身開裂出血,變成一個猙獰恐怖的血人?
不,絕不可以!
她一定會覺得他是個怪物,尖叫趕走他!
看出他的動搖,徐綽又勸道:“醫生都說了,隻要您減小劑量,就會減慢屍化的速度。咱們維持在最小劑量,慢慢吃就不會出事。”
“是嗎?”
他微微眯起眼,語氣中滿是不確定。
他見過母親屍化,到最後病發死亡的過程。說實話,他對那種藥的信任度很低。
但除此之外,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對策。
“隻要我們按照醫囑吃,就不會有問題!”
徐綽心裡並不確定。
但現在胡黎需要的,不是一個確切的結果,而是一顆定心丸。
他還這麼年輕,未來一片大好。
他不能眼看著他明明有喜歡的雌性,卻因為生病不敢光明正大地追求她,像隻陰暗的老鼠一樣為她做這做那。
他可是胡氏家主,第二根據地的首領,怎麼能活得這麼憋屈?
想到這裡,徐綽握住他的手,懇切道:“家主,再試試吧。您和先夫人不一樣,您是強大的sssr獸族,一定能抵抗那藥的副作用!”
“……”
胡黎沉默良久,終於掙紮點點頭:“再試試。”
短暫的休息後,胡黎再度上去應付記者。
而這時候,第一根據地的記者也收到了消息,舉手提問道:“狼漠將軍在第二根據地遇襲的事驚動了同為聯盟軍高級將領的景海將軍,現在他已乘坐專駕趕來第二根據地,請問胡首領打算如何應對?”
那條難纏的魚要來?
胡黎微不可察地蹙眉,迅速給徐綽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安排接待事宜。
回眸麵對記者時,臉上已沒有剛得知這個消息的緊張,沉著道:“關於狼漠將軍遇襲一事,於公於私還未有結論。相信諸位都知道,狼漠將軍和容祀先生都是李素素女士的合法伴侶。”
“如果是因為家事,第二根據地無法插手更無須背責,即使景海將軍親臨也一樣。出於獸道主義關懷精神,我們會竭儘全力醫治兩位傷者。下一位。”
記者本想將側重點放在狼漠遇襲上,但胡黎一出口就挑明了狼漠和容祀都是李素素的獸夫,究竟是遇襲還是獸夫鬥毆尚不明確,回應得滴水不漏。
他隻能悻悻坐回去。
記者會還在繼續。
胡黎認真地敷衍記者,時不時給他們丟一個爆點,好讓他們的新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