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地尋找長淵的身影,卻發現長淵倒在泥濘的地上,身體周圍纏繞著還沒完全消失的電弧。
不僅如此,他的一半身體已經化作了泥土。
顯然,他跟他捏的人偶替身,似乎是同一種東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祀心神大震,難以置信地呢喃。
察覺到他的異樣,審判之雷趁機掙脫他的爪子,朝某處飛去。
容祀立刻追上去。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審判之雷搶先發現被帶走的李素素,衝進隱蔽的山洞,轉眼間纏上了她的身體。
一刹那,高溫灼傷了她的肌膚,整個人血肉模糊。
目睹這一切,容祀的心臟仿佛瞬間被一隻無形的手捏緊,莫名的絕望如潮水般湧來。
他無法解釋他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
正當他驚疑不已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悲憤交加的怒吼。
“李素素,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出事!”
一個似曾相識的黑衣男人衝了過來。
他緊緊抱著李素素,哭聲穿透夜空,充滿自責。
他背上背著一個包袱,顯然剛剛返回小屋去拿了她的東西,才會把昏睡的她暫時安置在這裡。
“你是……夜冥?”
他遲疑開口。
腦海中不知怎麼的,忽然冒出了這個名字。
這似乎是個邪修,幾年前不小心走火入魔。他們在遊曆時遇到他。素素剛好有靈草,就順手送給了他。
然後他們再也沒有交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等等……
容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怎麼會有有關夜冥的記憶,他怎麼會認識他?
還有,他剛才似乎聽見他叫她李素素!
腦海裡仿佛瞬間炸開,無數碎片在其中交織碰撞,每一片都帶著強烈的情緒。
容祀緊緊捂住額頭,瞳孔中充滿迷茫與不解。
他似乎忘了許多事。
“嗡——”
腦袋發出一陣嗡鳴。
容祀喘著粗氣,猛然從混沌中驚醒!
眼前熟悉的天花板讓他有些恍惚。
他愣愣坐起身,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重症監護室。
得知他蘇醒,李素素片刻不敢耽誤,立刻趕到醫院。
門從外麵被推開。
容祀抬起腦袋,看到李素素急匆匆走進病房,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
因為擔憂,她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紅。
“阿祀,你終於醒了!”
她的聲音裡透出一分激動。
她快步走到床邊,雙手輕輕搭在容祀的肩膀上,眼神關懷地注視著她。
他想要回應她,然而一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地幾乎發不出聲音。他費力地咽了咽口水,艱難開口:“我……怎麼了?”
李素素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
她輕歎一聲道:“你手術後昏迷了很久,那庸醫說開刀難度太大,建議我們保守治療。都動完手術了,他才說這種話!”
李素素越說越氣,想到他剛蘇醒不能動氣,頓了頓緩下聲:“總之等你恢複後,我們先出院回家。反正你暫時不用再動手術,我們回家修養總比待在醫院要好。你看你這幾天,都快瘦脫形了。”
她心疼地撫上他的臉。
覺察她話音中的關切,容祀儘力擠出一絲微笑,蹭了蹭她的手心安慰她。
他的聲音依舊虛弱,卻充滿了絲絲溫柔。
“彆擔心,素素。我現在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以後按照醫生的建議,一步步治療就好。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他說著,試圖坐起來。
李素素連忙過去幫忙。她扶著他慢慢坐起身,拉高枕頭墊在他背後,好讓他坐得省力點。
安頓好後,容祀環顧了眼周圍,最終目光落在李素素身上,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來。
“怎麼了?”
看出他的異樣,李素素奇怪詢問。
容祀緩慢摩挲著她的手掌,深吸了一口氣。
內心深處的掙紮如同海浪般洶湧。
**該不該說出那個夢境。
相信夢境。
這也許是件十分荒謬的事,但莫名的……他想,她會理解。如果不理解,就當他隻是隨口一說罷了。
想到這,他緩緩開口:“素素,我在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