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昱珩第二天去了俄羅斯莫斯科見薄芷珊。
一年前,他出資送薄芷珊來這裡進修油畫學,給她租了一棟獨棟彆墅,還請了菲傭照顧她的生活起居,讓她享受著千金大小姐的待遇。
賀昱珩從始至終,都是把薄芷珊當成利益的樞紐。
對薄芷珊從未投入過任何感情。
薄芷珊也一樣。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和父親之間,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再次見到賀昱珩時,她的心突然有些緊張了。
兩人在書房的沙發上,麵對麵坐下。
菲傭泡了杯紅茶過來,便欠身退下,還很識趣地替他倆關上了書房的門。
賀昱珩從容淡定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顯得十分拘謹的薄芷珊,禮貌性地關心道“我現在來了,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薄芷珊抿了抿唇,雙手背在身後,像是藏了什麼東西。
賀昱珩就這麼不急不迫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半晌,她才從身後拿出一張紙。
賀昱珩剛開始並不知道這是一張什麼紙,直到從薄芷珊手裡接過來,才發現是一張孕檢單。
沒錯,薄芷珊懷孕了。
賀昱珩抬了抬眉眼“薛致的?”
薛致,薄芷珊的大學同學,家境貧寒,不過長得卻很帥,被稱之為“校草”也不過為。
薛致和薄芷珊彼此是初戀,大一就開始談戀愛了,去年薛致跟薄芷珊求婚,上薄家去提親,遭遇薄父和薄母的棒打鴛鴦。
也正是那個時候,薄父和薄母將薄芷珊推薦給了他認識,原意是希望薄芷珊通過他,忘掉薛致。
豈料,薄芷珊是個專情的女人,認定了薛致,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跟他見麵,也隻不過是為了父母來捧場做戲。
賀昱珩也是看中了薄芷珊這點,才同意跟薄家接觸。
如果薄芷珊是個難纏的女人,他早就拒之門外了。
芷珊垂下眼簾,不敢直視賀昱珩的目光,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耷拉著腦袋。
“他人呢?”賀昱珩反問道。
這一年來,薄芷珊在莫斯科和薛致私下見麵這事,他是知道的。
據他的手下跟彙報,他將薄芷珊送來莫斯科後,薛致也跟了過來,還在莫斯科找了份工作。
他並不反對薄芷珊和薛致私下會麵,畢竟他也半斤八兩,這一年來,又何嘗不是隔三差五地去英國和易予微在一起。
“失聯了。”薄芷珊鼻子一酸,紅了眼眶,放置在膝蓋上的雙手,痛苦地攪弄著褲子。
賀昱珩淡淡地回應“我派人幫你去把他找出來。”
“不用了。”薄芷珊拒絕道,“他是在得知我懷孕後失聯的。”
這言外之意,已經顯而易見了。
“這一年的時間裡,你給他錢花了嗎?”賀昱珩接著問道。
薄芷珊身心一怔,縮了縮肩頭,支支吾吾地回答“你、你每個月給我的零花錢……我拿了一半給他用……他在這裡工作很辛苦……經常收不抵支。”